中梦。梦境,永远如昙花,只一现,然后,再没有然后了。但是这样的梦境真的好奇怪啊,就好像真的有一个人把我推向了山崖,然后被暮雨救到了那个美丽的地方。
阳光透过窗照进我的脸庞。我依稀感觉有东西在舔我,猛然睁开眼,浮云一样的梦却如烟消散得一干二净。我发现舔我的是我养的那只叫“花花”的白毛狗,便嫣然一笑。
抱着它,不停地玩弄着它的毛。它温顺得若一只猫,前世,它一定是只猫,我趣味地想着。却又一转念而想到了我自己,我前世是个什么东西呢?
看着花花那澄澈的狗眼,我不禁问起了它:“花花,你说,有前世吗?”它温柔地蹭了蹭我的腿,很通灵性。但狗,不会说话。所以,一直一直,我都感觉到黑夜的孤独。
如果,一直活在梦境里,该多好,就不会被悲伤投下的阴影淹没。
又如果,有暮雨那样不识人间烟火的女子为伴,也挺好的。
我想沉湎于梦里,一直,一直。
但是,我会嘲笑着自己没资格。因为,我本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小芹。
但是,我一想到那样一个人,我就会觉得内心温暖起来,生活就会变得不再单调,而有了色彩。
花花,带着我走向了窗旁。我会意地打开了极富诗意的窗,阳光无限,那个少年,依旧是,早早地就倚在了窗前的那棵树下看书。 我的青梅竹马,杜涣西听见了我用竹竿支撑开窗户的声音,他抬眼看向了我,对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像冬日的暖阳融化我心里那块如寒冰一样的地方,我的心情就会好起来。我也对他一笑。不知道,我的笑容看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我悄悄地想着。
他看书的时候很入迷,腿一般都很舒服地平伸开,没有谁比他更适合白色了,因为他身上的白色的长衫被他穿得格外的飘逸出尘。我为了他,也曾穿过白色的裙子,他说,他爱看我穿白裙的样子。
我曾为他穿上白裙,跳过我自己编排的一支舞。我承认我是一个先天就是个笨手笨脚的人,但是在他面前跳舞的那一次,我跳得十分的认真,因为太过投入,我还曾崴伤过脚。
那支舞是跳在我父亲的墓前。
那一天是我父亲的忌辰,我与涣西一同去看父亲。
父亲在我心中的印象慢慢淡去了,但是回忆起过往,还是有说不出的伤痛。此后,每一个安静的夜晚,我都会莫名地害怕,并感觉到忧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