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门缝底下跑的,是翻上墙头跑走的,动作也十分轻巧快速,反正裴元行没看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跑得还挺快。”

    听到他说话了,裴元棠问,“三郎,怎么回事?”

    “像是黄鼠狼,鸡没丢。”

    他点了烛火数了,一只没少,而且圈门也没有被啃咬抓过的痕迹。

    倒是水盆见底儿了,难道它是专门来喝水的?

    “没事就睡吧。”

    ‘砰砰砰’

    大门突然被敲响,“二郎媳妇,求你救救我家小宝儿。”

    常大州急切地喊人,就怕晚了他儿子就要不好了。

    一听到小宝儿这几个字,秦含笑就立马起来穿衣。

    “应该是孩子受惊又受凉发热了,我过去看看,你先睡吧,别等我。”

    裴元棠坐起身点了烛火,“别急,路上慢点儿,带上灯笼。”

    然后他就喊弟弟,“三郎,提上灯笼送你二嫂过去。”

    “唉。”

    裴元行开了门就去取灯笼,这会儿全家都被吵醒了。

    常大州说的情况跟秦含笑猜测的一样,“下午的时候精神不怎么好,结果睡到半夜突然就起了高热。

    这个时候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来请二郎媳妇。”

    秦含笑走之前再三叮嘱白氏,“娘快去睡下,别受了风。

    今晚我不回来了,你们把门关好。”

    白氏的情况比裴元棠更严重,加上她本就年纪大了,可受不住风寒。

    这这一晚上又是用温水又是用酒,熬到天亮的时候小宝儿终于降下热来。

    开了药方让他们去抓药,然后秦含笑终于能回家眯一会儿。

    今天还有得忙,不眯不行。

    结果天大亮之后她起来就看到常家人在帮忙,除了要照顾孩子的常大嫂,其他人都来了。

    没过一会儿江生他们也来了,在院子里摆了桌子说话。

    秦含笑让裴元行去请昨天的大叔,还有那天说看到她回来的村民。

    中途,秦含笑抽空出来如厕,结果听到江生和一个人在外面说话。

    一开始她没注意,直到听到他说,“二哥给了你就收着。”

    裴元棠给了什么?

    那人听语气颇有几分为难,“兄弟就出了点力而已,哪能让二哥这么破费?

    更何况是二哥如今这情况,这银子我们更不能要了。”

    江生说,“大家都要养家糊口,不能让兄弟们白帮忙。

    那些兄弟饭都没来吃一口,银子必须收。”

    那人又道:“这些银子是二哥卖铺子来的,统共几十辆银子就给了一大半,他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急,兄弟们还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等二哥好了再说。”

    那铺子果然跟裴元棠有关。

    江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了一下,“对二哥来说二嫂可比这些银子更重要。

    你们救了二嫂,对二哥来说就是大恩情,这银子必须收着。”

    上次果然欠了大人情。

    裴元棠收回铺子是为了救她?还是他本来就要对付老宅?

    那铺子他可以留着再租出去,可他卖了,用一大半的银子填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