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养育你一场,你当懂得知恩图报。”

    章太守这是在敲打她。

    黄老夫人看到此时,站了出来。

    “请二位大人允许老妇人说几句话。”

    章太守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对黄老夫人的态度缓和了许多,“您请说。”

    “老妇人不知道同知大人和秦氏说的谁真谁假,但老妇人与秦氏相处这一个来月,认为她不是那种品行低劣的人。

    而且,她从小在秦老爷夫妻身边长大,定然是受秦老爷夫妻的教导,断不会受她那亲生父母的影响。

    她亲生父母如何,与她无关。

    方才她也说了,是真是假,只需向秦老爷夫妻问一声便能知晓。

    二位大人恐怕不知,她的丈夫受伤瘫痪在床,婆母也卧病在床,两人都需要昂贵的药费支撑。

    下面还有两位未长成的弟妹,和两个大伯哥留下的孩子。

    可以说整个夫家都是她在支撑,可她却咬牙撑着,没有半句怨言,更没有去秦家找养父母求助。

    单凭这一点,她的人品就值得被相信。”

    秦含笑打心里感激黄老夫人,她先向黄老夫人点头致谢。

    再对章太守道:“那日秦老爷并不在府上,秦大小姐也因为伤心没有出面,所以秦夫人有误会也在情理之中。

    民妇不敢再惹秦夫人伤怀,所以并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

    此时章太守的脸色也好了不少,他问秦含笑。

    “本官问你,你在嫁人时可知道夫家的情况?”

    秦含笑点头,“民妇知道,我是嫁去裴家为夫君冲喜的。”

    听了她这话,章太守和黄老夫人都蹙了蹙眉。

    而阮同知的神情也十分复杂,不过他却不是为秦含笑唏嘘惋惜,只心烦秦含笑话多。

    章太守又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含笑坦然道:“民妇的夫君是出了意外才受伤瘫痪昏迷不醒,原本他有未婚妻,但出于某些原因解除了婚约。

    民妇的婆母不得已只能请媒人再寻人家,民妇听闻冲喜有二十两聘银便主动去了。

    民妇的父母亲虽没有养育过民妇一日,但生恩不能不报。

    好在,成婚之后民妇的夫君真的醒了过来。

    民妇感念夫家的恩情,早就发过誓,不管以后的日子有多难,都会与他们共进退。”

    秦含笑说得真情实感,坦坦荡荡。

    此时此刻,章太守已经信了秦含笑大半。

    他也觉得,能有如此品行的人,不会行偷窃之事。

    见她恭顺有加,说话也有条理,就更信了。

    “看来此事恐怕真有误会,同知不妨回去问问令妹。”

    章太守此话一出基本就定了,秦含笑算是过了一劫。

    而阮同知也改了方才的强硬的态度,“大人说的有理,是下官冲动了。

    定回去问清楚妹妹,绝不会冤枉任何人。”

    紧接着,他的神情又严肃起来。

    他冷声问秦含笑,“你到太守大人府上来做什么?”

    秦含笑说,“来为章老夫人诊治。”

    “你只是自学了些皮毛,顶天了是纸上谈兵,怎么敢为人治病?

    你这已经不算是庸医害人了,是在谋害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