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想死!我是不是要毒发了?”
宁采庸连忙安慰,但顾芳尘哭丧着脸,更加难过。
“我感觉好难受!心里像有火在烧一样!”
“我就知道,顾于野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就要让我给他让位,把我弄死了!”
他捋起自己的袖子,给宁采庸看,言之凿凿:
“娘,这根毒线肯定变深了!”
宁采庸看得清清楚楚,既然当年觉慧大师设下的拈花印没有松动,这毒必然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顾芳尘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心里明镜似的,有些无奈。
这孩子,肯定是又想闹一闹,证明自己在娘心里的地位没有变了。
以往顾芳尘都是无理取闹,要做的事情那都是伤天害理的恶事,胡闹起来,只会伤了母子感情。
可今晚不一样,他是真的被人害了。
——至少表面上是真的。
宁采庸便觉得,顾芳尘寻求安全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想了想,柔声道:
“既如此,娘带你去兵部尚书府上寻神秀和尚,他是伽蓝寺真传弟子,佛法精深,对岐黄之术也颇有研究。”
“听闻他曾为西方一国王解开奇毒,想来或许有想法。”
顾芳尘坚决摇头,道:
“不行!娘,那群秃驴只会讲大道理,根本不会治病!”
他眼神闪烁,低声道:
“娘,我听说,度母教那位般若公主秘密拜访皇天,如今正在城外白马寺中。”
宁采庸一愣,般若公主已秘密到了皇天?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尘儿会知道?
顾芳尘接着自顾自道:
“这世上哪有岐黄之术,比得上度母教希音侍者的神通?”
宁采庸哑然无言。
这确实是事实,只可惜度母教不会为了一个世子出手。
更何况……如今还是假的。
“好。”
宁采庸轻轻摸了摸顾芳尘的鬓发。
“娘带你去。”
先避开风头也好。
……
宁采庸扶着顾芳尘刚出门,便看向之前设置禁制的供奉,摇了摇头。
她吩咐道:
“王府里,容不得阳奉阴违的小人,你领了罚,便自行离去吧。”
那供奉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王妃心善,饶他一命。
可这样形同背主的行为,若是传出去,他又怎么可能还有谋生的余地?
失了王府的庇护,从前仇人,必定如青蝇竞血般叮上来。
自知逃不开一死,却是想破头,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设下的禁制会突然改变!
他一咬牙,猛地朝顾芳尘冲了过去,目光怨毒。
“你该……”
这供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突然闪现的崔婆婆提起了脑袋。
只剩下身体朝前倒了下去。
宁采庸不忍地转过头,轻叹了一口气。
她牵起顾芳尘的手,又吩咐人找来大郡主处理后事,便向王府外走去。
……
撷芳院里,很快就重归寂静,只剩下仆人有条不紊地清洗血迹。
而在一片狼藉的顾芳尘卧房内。
一位与宁采庸有七分相似,却更加清媚宛然的素衣女子,正轻移莲步,视线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