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亲?难道我就没给你订过亲?我倒要问问你,国公府上的小姐到底是哪样配不得你。你可知这京城里的人是如何耻笑于我的?都说我看起来风光,背后却是个连小儿子婚事都料理不好的蠢货!”

    说罢,她将脸埋入手帕中期期艾艾地哭起来。李管事赶忙迎上前,又是安抚又是自己打嘴,赵宝珠偷偷睨着这场面都有些着急。然而他抬眼去看叶京华,却见他面上的岿然不动,侧脸如玉像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京城的贵妇人中长舌者虽然不少,但却没人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脸说当今执宰的夫人,宫中备受圣宠的宸妃娘娘的生身母亲的坏话。

    更不用说叶家大少爷已经出仕,短短五年便已官居四品,俨然是朝堂中炙手可热的新秀。叶府有一位宸妃一位宰相,已可保万世富贵,更别说还有宫里头的五皇子——现在谁敢触这一家子的霉头,横竖就是一个死字!

    有着这样的出生,就算叶京华是个万事不成的纨绔,那也是不愁姻亲的。更何况叶京华不仅不是个草包纨绔,还与其相差甚远。

    叶京华等着叶夫人的哭声渐渐小了,这才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双手递到叶夫人面前,俯首道:“都是儿子的不是,请母亲息怒。”

    叶夫人捏着帕子,见叶京华低头,脸色立刻缓了三分,终是将茶接了,喃喃道:“什么时候我能接你的媳妇茶就好了。”

    叶京华低头敛目,像是没听到似的。叶夫人见他如此,又是叹出一口气。若是有旁的人敢在她面前如此作鬼,她早一耳光扇过去了。但她的几个孩子中,除开早早入了宫的大姑娘,就是这个小儿子长得最好。自小乖巧又斯文,那小模样,带出去谁不说像是天宫里带下来的仙童?叶夫人哪能不疼、又哪能不爱?

    叶夫人喝了口茶,叹了口气,看向叶京华道:“若是娶亲你不乐意,那你的正经仕途呢?现离春闱只有两月,你去学政司挂名了没有?”

    叶京华不言不语地垂着眼睛,半响都没说话。叶夫人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了,险些一翻眼厥过去!

    “你、你——” 她指着叶京华说不出话来,胸膛上下起伏,长长的指甲隔空朝叶京华点了几下,扭头向李管事道:“你快拿了少爷的名帖,去学政司!”

    李管事一听,却是一愣。脚步没动,而是抬眸看向了叶京华。

    叶夫人一看那还了得,更是怒火冲天:“你这条老狗!我打发你到这来儿是帮他的,不是让你助纣为虐!你才到这里几天?我的话就不管用了是不是?”

    李管事赶忙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高呼’老奴该死’一边用手扇自己的脸。

    叶京华眉头稍蹙,抬眼对怒不可遏看向怒不可遏的叶夫人道:“母亲,李管事不知我的名帖放在何处。”

    叶夫人动作一顿,回过头,看向目光沉静的叶京华。她深知这个小儿子平日里不想让人碰的东西,一向是不会叫人找到的。她嘴唇颤了颤,道:

    “你……你这个孽子!” 叶夫人一手按在胸口,痛心疾首道:“你这样荒废下去,怎么对得起从小苦读的诗书?怎么对得起你父兄?”

    叶京华眉眼低垂,没有丝毫动容。

    叶夫人头上的珠翠在盛怒下叮当作响,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向叶京华走近几步,沉痛道:“陛下在你刚开蒙时就赐了你’慧卿’二字,说等你金榜题名之时要亲手为你加冠?你可知是何意?”

    “你执意不下场科考,去岁加冠陛下依旧准许用这两个字,其中的期许你难道不明白?你若是这次还不下场,让你姐姐如何自处,你父亲与大哥在朝堂中又要怎么立足?“

    叶夫人声声恳切。叶京华没有出言反驳,只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轻声道:

    “母亲想是还没用午膳。” 说罢他也不管叶夫人的神色,扭头对屋前站成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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