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基抓住辫子发鬏就给荚童抛过去:“与我无关,刚洗了手,不想弄脏。”
荚童探出血手牢牢抓着手里头颅,得意做笑:“这是匈奴左大当户刘贺都,虽不是名王,但也强劲,麾下部众不下千户。”
赵基这才仔细去看,果然是一颗老头。
荚童这才抬腿一跃下马,将老头递来:“我也不瞒赵屯将,这颗头颅对我有害无益,希望赵屯将能收下。”
跟随荚童来的十几个郡北豪强子弟似乎都有心理准备,不觉得突兀。
赵基反问:“文贞兄可知我昨夜斩获多少?”
“刚听人说了。”
荚童敛笑:“屯将收下此物,我等才敢相信屯将为人。”
“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赵基伸出双手接住,转手抛给边上的杨吉:“去清洗干净,头上的金饰分你一半。”
“不敢。卑职这就去。”
杨吉双手举着老头仔细端详,眼睛放光:“这可是匈奴小王的头!”
见他这样子,赵基一笑:“明年这时候,我的头比这颗老头值钱!”
杨吉不知该怎么接话,就对荚童俯身算是行礼,就绕过几个下马的骑士,快步去营外溪流边上。
其他骑士也多牵马返回营地,荚童跟着赵基进入小营区。
营房内,荚童解下头盔,接住赵基端来的稀米粥一口饮尽,就见赵基将剩下半罐米粥端来放到脚前。
荚童是真饿了,索性拿着木勺,抱起陶罐大口吃粥。
吃的七七八八,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抚着腹部鼓起的皮甲:“痛快啊!我前后斩首三级,不曾想屯将十倍于我。”
感慨完毕,荚童就说:“追击溃兵时,我遭遇了另一队匈奴,似乎是铁弗匈奴,也就百余人,他们夺船而走,并未与我交战。”
铁弗匈奴,也就是女婿匈奴,比杂种匈奴地位稍高一些。
他又说:“归来时见紫金山有三四十匈奴骑士绕山梁而走,可见昨夜凶险。相里暴说他下面人见王植带人向南去了,营中事务紧迫,赵屯将当早做决断。否则各县虎贲,有一哄而散的可能。”
赵基皱眉:“王植跑了?”
“我等新编虎贲,初阵一战俘斩四百余,又有屯将这样的英雄,他果断逃亡,反而不失为英杰。”
荚童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屯将愿讨伐匈奴,那我能说服乡党,留营效力。相里暴、敬文卿这二人,我也能游说,我们这汾水三队,就是二百余壮士。”
其实他也想走,可昨夜战损比实在太漂亮了。
真就这么散伙,怕以后想起来懊悔,也怕回去被父兄责备。
还有一个不太好明说的原因,他怕得罪赵基。
这可是一拳打死乡人的人,昨夜又杀了那么匈奴,以后成为一方雄豪只是个时间问题。
交恶简单,陌生关系相互结交也不难,最难的是交恶后改善关系。
见赵基沉思,荚童也就倚靠墙壁休缓体力。
这时候裴秀、毌丘兴进来,见到荚童后明显一愣,裴秀就说:“王植失踪,卫仲坚派人侦查,绛邑城门至今封闭。”
“七哥,文贞兄说王植率部曲向南去了。”
“他弃军而走?”
裴秀惊愕,当即问荚童:“还有谁知晓?”
荚童一笑:“追敌的骑士基本都知晓,现在营内想必也传遍了。”
“王植奸贼,胆敢坏朝廷大事!”
裴秀怒极,咬牙瞪目想要责备荚童,却见荚童那懒散神情,就泄气:“如今营中生变在即,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