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树那样美。郁仪真诚谢过她:“多些内贵人。”

    “不用。”孟司记平和道,“希望日后还能见到苏进士。”

    *

    回到庶常馆之前,郁仪先回了自己的直房,将太后的赏赐收进柜子里才安心。这御赐的东西,她定然是不敢用的,万一磕了碰了,等到娘娘问起时若没有,只怕要掉脑袋。她更不敢让别人知道她收了这么个御赐之物,不然被偷了,也是要掉脑袋。

    这哪里是赏赐,简直是催命符。

    待回了庶常馆,里头原本还有攀谈声,可当她走进去,登时鸦雀无声。

    秦酌两眼放光地凑在郁仪身边:“娘娘可有什么旨意?”

    众人皆高高竖起耳朵来。

    郁仪摇头:“不过是问了我一些文章上的事,没有旁的旨意。”

    此话一出,曹岑几人都面面厮觑,不知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娘娘可还说了别的什么?”秦酌还不死心。

    陈翰林自他背后重重咳嗽一声:“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议论主子!”

    秦酌撇了撇嘴,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屋子里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大家这才各怀心事地坐下。

    那日到了昏时,众人陆陆续续收了笔,苏郁仪本想再多写一会,已经有人走到她桌前敲了敲桌子:“苏进士。”

    郁仪抬头,是曹岑。

    “明日午前我们相约去承恩寺,你可愿同去吗?”

    承恩寺是京中香火最盛的佛寺,信众中除了潜心礼佛者,也有许多年轻才俊在此交游写诗。承恩寺的主持甚至在广场上挂了数十块诗板,供人以文会友。据说曾经就有人因为一首诗得到了次辅的垂青,从而摇身一变平步青云。

    苏郁仪入京不久,还没去过承恩寺,思考了片刻,她便轻轻点头:“好。”

    这样的邀请也是数月以来的第一次。

    与曹岑交好的一众人中,大多是高门子弟,他们从不喜欢与苏郁仪这样的人交游在一处,今日定然也是看在了太后的佛面上,才多此一举。

    曹岑见她爽快答应,也有些意外:“苏进士现在住在哪里,我可以叫马车去接你。”

    郁仪笑着摇头:“我如今仍住在宫中的直房里,不过承恩寺不远,我走着去就行了。”

    曹岑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明日辰时,我在东华门等你。”

    *

    第二日辰时,曹岑果真已经在东华门等郁仪良久了。

    曹岑的马车很新,看样子也是新买不久的,驾车的两匹马都是威风凛凛的青海马,马身上连根杂色都没有。曹岑喂它们吃了块糖贻,轻轻用手摸了摸马鬃,看得出很是爱惜的模样。

    苏郁仪今日难得没有穿官服,却也没有穿襦裙,倒是和男子一样穿着青色的直裰,头发用木簪绾成一个髻子在头顶,她生得纤细,看上去的确不像是脂粉堆里出来的女孩,只会让人觉得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

    曹岑难得多看了她两眼:“女扮男装?”

    郁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也不算吧,我平时就这么穿的。”

    她眼眸清亮,目光坦荡,乌发雪腮,的确是男子所没有的玉骨窈窕。曹岑读过很多书,除了耳熟能详的四书五经,也看过牡丹亭莺莺传,他目送着郁仪登上马车,心里想的却是才子佳人私定终身后,女扮男装远走高飞的戏码。

    “听说你是找江驸马投卷的?”曹岑漫不经心问。

    郁仪说:“是,只是连江驸马的面都没见到。”

    她知道这样的事不是秘密,有心人自然会探查,故而也没有想撒谎,只是隐瞒了与张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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