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宛若天籁。

    她头一回觉得傅直浔冷冰冰的声音,好听得要命。

    几乎是连滚带爬,她逃出了阵法的控制,疯了一般地朝傅直浔的声音跑去。

    终于……

    明舒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抱住傅直浔,紧紧抓着他的手汲取纯阳之力,压制她沾染的阴煞之气。

    屋子里五个人,八只眼睛愣愣瞧着明舒。

    “傅直浔,多亏你了……”明舒浑身发抖。

    傅直浔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他伸出手,犹豫了下,拍拍明舒的背:“没事了,松手吧。”

    明舒魂回来了,恐惧却没有离开,脑子还是懵的,压根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傅直浔只能用力将人拉开,谁知傅言善开口:“侄媳她吓坏了,你是男人要包容一些,安抚安抚她。”

    傅直浔的手僵在空中:“……”

    他想怀疑她是故意的,然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她的惊惧做不了假。

    大概小半刻钟,明舒才缓过神来。

    她淡定地松开傅直浔,没有丝毫尴尬:“谢谢。”

    随即看向程氏:“来碗参汤。”

    压压惊。

    看明舒淡定喝参汤的样子,傅直浔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方才吓得魂飞魄散的莫不是她?

    搁下碗,明舒缓缓开口:“这方尊的年限不是千年,是至少两千年。”

    “可上面的铭文用的是周朝的钟鼎文,周朝距今最多一千两百年啊。”傅言善不解。

    明舒正要开口,却听傅直浔说:“跟花瓶一样,做了伪装,大抵是在原先的青铜器外,又浇筑了一层。”

    “贤侄你的意思是,这个方尊有两层,里面那层是两千年前之物?”傅言善仍旧不解,“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两千年前乃商朝,兴人祭,方尊又常用于祭祀,里面的尸气便由此而来。至于为何要再浇筑一层,跟压制尸气有关。”

    明舒投以赞许的目光,他竟都说对了。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傅直浔问。

    “堆积成山的白骨,无数被撕裂的魂魄,冲天的尸气和怨气,但它们都被一个诡异的阵法所控制……”

    明舒顿了顿,压下心头的骇意,“古卷记载,上古曾以祭司肉躯与魂魄为祭品。”

    “如果我没猜错,方尊里层熔铸了祭司头颅,唯有如此,才能以强大的祭司之力,驱使亡魂,达成夙愿。”

    此话一出,傅言善面无人色,连程氏惊得说出不出话来,傅直浔皱了眉。

    明舒继续道:“如夫君所言,外面浇筑的那层,乃用于封印里层的阵法与尸气。如今二伯父、二伯母你们沾染尸气,证明外层封印已有松动,这才导致尸气外泄……”

    “那你赶紧把封印堵上,把这院里的尸气给清理干净!”程氏急道。

    傅言善劝:“夫人,你听侄媳把话说完……”

    “你把这邪门的玩意有多远扔多远!”

    程氏狠狠剐了傅言善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

    明舒摇头:“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