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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知,明舒连面对的机会都没有。

    汤嬷嬷说:“老夫人还睡着,三少夫人且等一等。”

    竟是连屋都没让她进,就站在院里等。

    天阴沉沉的,没多久就飘起了细细的雪子,冷风一阵接着一阵,明舒一路走来的热气很快散没了。

    腿沉甸甸的又酸又痛,手脚冻得冰冷。

    嗓子干痒,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汤嬷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板着一张死人脸:“别扰了老夫人休息。”

    明舒懂了,今日不是来敬茶认亲眷的,而是来罚站的。

    打量四周,正思忖怎么全身而退时,院门口探出两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是两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四五岁大,瞧着一模一样的脸,应该是对孪生子。

    “她是被祖母罚站吗?”

    “是啊,谁让她害咱们侯府!”

    “她是坏女人?”

    “你没听娘说吗?她是个囚犯,本来要被关起来的,可她死乞白赖地非要嫁给三哥,皇帝心软答应了,我们侯府就倒大霉了!”

    “我们倒什么大霉啊?”

    “娘说,三哥是我们侯府的希望,她嫁给三哥,三哥就完蛋了,我们侯府也要嗝屁了……你就知道吃,娘的话你都不听的吗?”

    “娘每天说那么多话,要听哪一句啊?”

    “哎呀笨死你算了!”

    男孩抓起地上的石子,用力朝明舒扔过去:“坏女人!”

    木樨护着明舒,躲开了石子。

    忍了大半日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她指着小男孩:“你再扔一颗,我就揍得你爹娘都不认得你!”

    明舒扯住她,凉凉道:“别跟这么大还尿床的小孩一般见识。”

    男孩大吼:“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另一个小孩不高兴了:“我不尿床,就你尿床……四哥,她怎么知道你昨晚尿床了?”

    男孩张牙舞爪:“她瞎说的啊!”

    明舒挑衅一笑:“你不但尿床,你今天还要吃狗屎、被叉起来当风筝!”

    男孩气得冲过来用脑袋撞她,木樨急忙拉着明舒闪开,男孩止不住,脚被台阶一绊,扑倒在地。

    “哇——”还没哭出声,嘴里就有什么臭臭咸咸的东西掉进去了。

    “哇——四哥你吃狗屎。”另一个小孩瞪大了眼睛。

    木樨也瞠目结舌,她都没注意角落里有狗屎。

    “吵吵闹闹做什么?”汤嬷嬷骂骂咧咧地过来,瞧见两个孩子,眉头一皱。

    “四哥,快跑!”小孩用力拉起还没把狗屎抠掉的哥哥,拔腿冲出了院落。

    “哇——狗屎……好恶心……”

    风中传来男孩后知后觉的哭声。

    汤嬷嬷一双三角眼凉飕飕地看着明舒:“三少夫人,只不过让你等一等,你就非得闹得老夫人不得安宁?”

    明舒却盯着地上还剩一半的狗屎:“嬷嬷看见老夫人养的狗去哪里了吗?”

    “下人带去遛了……你别跟我扯这个——”

    “狗快死了,往西北边去找,来得及的话,还能救下一条命。”

    “雪团好好的,你竟敢咒它?”汤嬷嬷吊梢眉一拧,整张脸凶巴巴的。

    明舒站直身子:“那当我没说,嬷嬷你接着训。”

    又装着随口一说,“反正这院里的风水也不好,活物都留不住,草木会死,猫狗会死,至于人……”

    汤嬷嬷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明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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