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感,就变得越来越淡了。
包括软弱的哭泣,也包括能让人昏头的爱情。
傅直浔沉默片许,喝令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去把赵伯喊来。
很快,赵伯提着只箱子来了。
“给她施一副针,别让她痛死了。”
赵伯取出银针,用火消毒后:“三少夫人,得罪了。”
拉起她无力的左手,掀开衣袖,银针刺进了穴道里。
几针下去,明舒痛感大减,看赵伯的眼神都亮了几分。
神医诶!
“赵伯的出诊费,你付不起。”傅直浔淡淡的声音传来。
明舒:“……”
瞧不起谁呢?知道从前她算一次命多少钱吗?一百万起。
施完针的赵伯,偷偷瞧了一眼傅直浔。
今儿少主的话,有一点点多。
傅天终于回来了。
带着一盆盛开的芍药花。
明舒坐直身子:“赵伯,借用下你药箱里的刀。”
左手心的血已经凝结了,她只能割开右掌心,然后用滴着血的手握住了芍药花的枝干,放空一切,魂魄重回灵台。
“放我出去!我杀了你!”黑气冲撞得越发厉害。
“云清,你丢失的芍药花,我找回来了。”
明舒的魂魄摊开手,一枝粉色的芍药出现在掌心。
刹那之间,黑气不动了。
明舒将花递了过去。
一阵风卷过,芍药花漂浮于黑气之中。
随即,黑气一层一层剥离,如云开现月,一个淡淡的影子出现在明舒魂魄面前。
明舒的魂魄朝她笑了笑,透明的手指轻轻点了上去。
一刻钟之后,明舒睁开了眼睛。
一缕缕的黑气自她流着血的右掌心溢出,她又以师门秘术,将怨气所化的黑气一一封印至地面的铜镜里。
最后,一道只有她能看见的透明身影,飘入芍药花之中。
明舒对傅直浔说:“接下来的事,还得请你帮忙。”
“这些镜子用黑布包好,埋在井边的土里。我已封印了怨气,只要镜子不毁,怨气就不会出来。等我恢复精力,会彻底净化它们。”
“找到所有曾经伤害过云清的人,就算死了,也要把骨头挖出来。人命需用人命偿还,我才好了结云清的因果,送她入轮回。”
“这桩事,你最快需几日?”
傅直浔略一思忖:“两日。”
明舒点点头:“那我睡两日,等人都找齐了,再让木樨喊醒我。”
最后目光落在赵伯身上,虚弱一笑,“劳烦帮我包扎下伤口,还有,我有点饿了……”
赵伯又偷偷觑了眼傅直浔,后者凉凉回了两字:“照做。”
*
赵伯抱着芍药花,木樨背着明舒回去住处。
路上听到哇哇的哭声。
不远处,一个小胖子脖子卡树枝间了,小短腿蹬啊蹬。
他的头顶,是一只风筝。
他的下面,是另一个哇哇大哭的小胖子。
“小树!你这个臭小子,是怎么把自己叉到树上的啊?!”
“娘,叉在树上的是哥哥,我在这儿呢……”
明舒忍俊不禁。
真是两个倒霉孩子。
傅直浔不由看了她一眼。
薄薄的阳光穿过层云,落进他清冷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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