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的苍。”这样说着,他也发现,身边这个家伙的脸能看得清了。一开始那不知名的“微光”,现在重现了。
又是一阵难以觉察的摩挲声,黎苍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男人则继续盯着那赤红的痕迹,自言自语:
“黎苍,黎苍……那这就是——苍刻。”
“什么,伤刻,在说什么?”黎苍没空在意男人的古怪,只是更用力地把他抱着,不把这家伙捆在身边黎苍不放心。“黑影”仍蛰伏在暗处,为了留意其行动,黎苍搂着男人转来转去,可把人折腾坏。
男人固执地想要把刚才对黎苍说的话讲清楚:“是‘苍刻’,苍白的苍,苍天的苍,哪里说是‘伤’,你不是叫黎苍吗?呜呜,头好昏。”他的语气听着跟小孩似的。这回黎苍也听清楚了,虽然男人口中“苍刻”满是赤红的颜色,但,“苍刻。”黎苍脸上难得添了些笑意。
片刻宁静过后,断断续续的响动从密林传出,像是踩踏树叶的声音,比今天它的任何行动都要明显,明显到黎苍都以为是它故意放出的诱饵。
一只紫金色的非人眼眸从黑暗中浮现,看不到后面的身体,更觉奇异。
它在边缘徘徊,故意只露出它的一只眼睛,盯着黎苍。黎苍眉头皱起,总感觉,不是在盯他,而是……他的视线渐渐下移。
在那莫名光亮的帮助下,所谓“伤刻”的模样终于清晰起来,
脖子下方,不偏不倚,直到腹部,像是从中间向四周裂开,用什么撕开了一道口子,血往外涌流。胸口到腹部的最中间,最为猩红,越往外,暗红,深红,血红不规则地遍布在已被掩盖的皮肤上,占据了黎苍上身的一大半。赤色在他身上蔓延,无法抹去无法忘记的“伤”的痕迹,就这样“刻”在他的每一处,不论是身体,还是心中。
“黑影”的紫金瞳眸看了看“羽池”,最后又视向黎苍,终于渐渐隐去。过了良久,再没有什么响动,属于它的气息也完全消失。黎苍环顾四周,真正确定今晚的这位对手是退场了。
再看身旁这位,真是悠闲得很,黎苍手一甩,把他丢在地上,说:“行了,别装了,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真醉,现在,还要我帮你提提神?”
男人抬头:“你还真是有一种野兽的敏锐。”他直起身来,挤了挤衣服里的水。
“本来是来找东西的,谁承想还能碰见你。”男人看着有些狼狈,但他不怎么在意。
“找什么?喝了酒跑到山上找死吗?”黎苍收起了和善的态度,带点儿怒气地说。
男人看起来没听见黎苍的问话,也不解释,对黎苍也当没看见一样,只顾着四处查看。黎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人稍稍弄干了自己的衣服,才继续说:“你身上的那痕迹,你叫它什么,‘伤刻’?”黎苍只说:“不是你问我,而是我问你,你是谁?你,知道我?”
男人努力拧出袖子里最后一点水,说:“叫伤刻就只成了伤了,苍刻,还是这个好,也该告诉你我的名字……但现在的话,就先算了。”他理了理衣服,再甩上一甩,终于是满意了,和黎苍对视,依旧很狼狈。
“说知道也可以,现在我们不就是认识?”男人回答说,他的声音很沉稳。
黎苍看着他,继续问:“在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走后,你说了句话,是什么?”
男人以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黎苍,怪笑着脸,回答道:“你不是在那儿吗?呵呵,黎苍,你现在问我,不就代表,你知道我那个时候说了什么,对吗?”
那眼神实在让黎苍不好受,他径直走上前去,今天不从这男人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东西来,怕不是亏待了他今天的好意善心。“而且他绝不简单,钳制住他,等下山交给云哥。”黎苍心中盘算。可男人停止思考,带着笑意,眼光撞上黎苍不友好的表情,两人相隔不过一步,男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