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云一字不漏地听着,他也记录着二人所说。至于有无更旁人也听着,在今夜里,谁又知道。

    叙述完了,记录者也在纪麟云示意下离开。

    “朔峰附近的红色,很显眼不是?你们都见到的。”纪麟云说,“那是‘血’,它承载的,并非只有异象,绝不是只有好看新奇而已。”

    “血?这么说,它是某人的——我不是很明白。”武烛明表达疑惑。

    “当然说的不是一般人,烛明,你看到的那个女孩手里拿着的“血花”,大概率是同种物。”纪麟云细细道来,他看向自家这不省心的弟弟,说,

    “只是,怎么会忘了?我的明。”纪麟云两手捧起武烛明的脸,就这样直视他的眼睛。即使武烛明高出他一截,他语气中的呵斥与呵护都没有掩饰,纪麟云换以柔和的语气,问:

    “你心是最稳当,不变也不移的。有这样的你,却也能忘了许多事?烛明,我真的很担心你。”纪麟云好像能把人看透,他问,“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武烛明并没有因这些话记起多少来,

    但是……

    恰如那时,恰如那错误的时机,是否也印证了他的某种动摇。殇夜,她就像夜空般神秘不可究,那时的她,更多了一层繁拢的面纱。

    至于他自己,武烛明心有愧疚,他们本应该坦诚相待,云哥面前,怎能有隐瞒,于是他改变主意,将自己胸口吃痛的事也说了,本来早该说的。

    但让武烛明更为在意的,还是那时展露的异象,明显不是寻常月夜的天空。

    黎苍听了只摇头,纪麟云扒开武烛明衣服,就如他所说,什么都没有。但两人都没有过多反应,毕竟,这可是他,是那个如一不变的武烛明。

    “所谓“天夜”异象,不能光看其表面。唉,你这小子,就算是你,也该小心些,别看见新奇的就靠近,有什么事也别瞒着,就算你——黎苍你也是,下次别跟才遇到的女人说什么‘不告诉别人’的话了!”纪麟云微怒,黎苍也只有挠头,既然答应了奚玥,就得遵守,云哥继续问:

    “还有呢,黎苍,你这时间也不太对得上吧,而且你说熟悉的感觉,是怎样的?”“熟悉又陌生,呃……”黎苍并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的“伤”,那该是很久以前了,

    像是,心脏之外,有别的什么,鼓动着。

    “唉,不想说,就不用说。最近我也忙,等我回去,再好好陪陪你们。”

    纪麟云摆摆脸说,接着朝黎苍伸出手,黎苍乖乖把那把锈蚀的小刀交出去,纪麟云敲了一下东张西望心不在焉武烛明的头,一边问黎苍:“你说的那个醉汉,大概年龄多少?”“至少也得在我之上翻个番。”

    啧,果然,跟凝心报告的不是同一人,也是,如果是他,黎苍应该有所反应,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纪麟云心中盘算着,他告诉黎苍:“他是谁这个问题我有谱了,至于这把小刀,因什么而断,可能是血?做什么的,这些还得另说。”

    纪麟云把眼镜扶正,等待的时间里,他已收到有很多人的报告了,虽说才不到一小时,得到的信息却相当少,这不禁让他对现在情况,尤其是渊潭山的情况有些怀疑,况且不止是渊谭山——

    可能的危害,不确定的因素,微小的混乱,都是他们该警惕的范围,光是渊谭山还好说,但“夜晓”可不止这一丁半点。

    他们平时留在城里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可到了现在也有些吃紧了。多少调动,全是纪麟云亲自下达,可计划总归赶不上变化,

    他揉了揉眼睛,最近都没怎么休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纪麟云试图整理自己的心思,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当作一种多虑。莫不是这一趟来渊谭山,连这样等待的时间都不会给他们。另外两人走来,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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