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旺手中升起,将他手掌烫得通红,但他浑然不觉,只是递出手掌,让烟气飘进胡花的口鼻中。

    “呼——”

    胡花吸进浓厚的烟气,眼角颤抖湿润。

    接着,一股比方才还要浓厚的烟气,从她的口鼻中缓缓喷吐而出。

    那缕烟气儿之中,端坐着头戴貂皮小帽,身着大红花绣黑缎小衫的小老太太,面容慈蔼,环视陈旺、胡白白、胡老七、还有其余众狐狸。

    她眼神中有不舍、有无奈、有担忧……

    最终,她只能随着那一缕烟气飘飘荡荡,向着大山里而去。

    那巨大的狐狸身躯,也逐渐失去生机。

    “乾坤在手,九幽听令!”

    陈旺手捏永生印,脚踏乾坤步,朗声大喝:“青冥山狐狸峰狐仙洞妖修胡花,今日‘升仙’!山中生灵,送行!”

    轰隆隆!

    原本晴朗的夜空,片刻间凝结出厚厚的乌云,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落。

    在那乌云中,偏偏还有月辉星光照下,护着那缕烟气儿向着远处飘去。

    “恭送奶奶,仙逝!”

    胡老七不顾满身伤痛,颤巍巍趴伏在地,沙哑大喊,叩首。

    “奶奶!”

    胡白白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太奶奶!”

    “太奶奶!”

    “呜呜呜……”

    ……

    狐群跪地痛哭,狐哭声响彻整座小山头。

    山下吴家寨子里,本该熄灯拔蜡的时辰,却也纷纷亮起烛火。

    有人在惊呼:“快看!家里供着的胡花太奶牌位,怎得就裂开啦!”

    “快快!请三姑过来看看!是不是咱家哪里做得不对,惹老太奶生气了?”

    如此景象,在家家户户上演。

    片刻间,寨子里便灯火通明,各家都聚集在村头,等着刘三姑前来。

    在众人的拥簇中,有位穿着素花棉袄,盘着发髻的老太太走出来。

    “三姑奶奶,这是出啥大事儿了?我家胡花太奶的牌位……”

    “莫要多言,我都知道咧。”

    刘三姑遥望狐狸峰,浑浊的老眼此刻异常清澈,是泪珠洗出来的。

    “老姐姐,你不是仙儿吗?怎么能比我走得还早哩?”

    她低头叹了口气,抹着眼泪,“小石头啊,带着寨子里的人,拜拜胡花太奶,她,走了……”

    刘三姑身旁站着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是吴家寨子的族长,吴岩。

    吴岩满眼震惊,“三姑,您是说胡花奶奶,仙逝了?”

    刘三姑轻叹:“你听听那狐狸峰的哭声,震得老天爷都跟着哭哩!”

    吴岩沉默片刻,随后挥着膀子大喊:“所有人!给老子狠狠地哭!送胡花奶奶‘升天’!”

    人群一阵骚乱,不断窃窃私语,有慌乱,有茫然,有震惊……

    “胡花太奶,您护着咱们几十年,让咱吴家寨子风调雨顺,您这么好的大仙儿,老天爷怎么就不长眼,把您收走了?”

    不知是谁带着哭腔喊了句,顿时感染四周,痛哭声接连响起。

    “胡花太奶,您,您走好……”

    “胡花奶奶哟!该死的老天爷,怎么就不长眼哟!”

    哭声更大了,青冥山都听得到。

    雨也更大了,如同瓢泼。

    那群狐狸,那群人,依旧跪在暴雨中,哭着给那个狐狸脸的老太太送行。

    这一夜,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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