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东西回来后,一位姓孙的大爷跟他打起招呼来:“这一趟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会是被你师傅给开掉了。”

    郑非笑着回道:“开玩笑,我这种天才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他还想开我,我开他还差不多。”

    “你小子,全身上下就属这嘴巴最硬。”

    “那必须要硬,不硬怎么行。”

    见一位大妈正在烧菜,郑非吞了吞口水:“张大娘多做点好吃的,晚上到你家蹭饭去。”

    “可以啊,只要你跟我家张美丽处对象,天天做给你吃都可以,要是你们领了证,她爹说不定给你安排到面粉厂去上班。”

    一想到美丽那粗犷的形象,郑非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可是粗糙版的肌肉哪吒,一顿饭能干十多个馒头,一巴掌估摸着能把他给呼死!

    其实,郑非在谭子湾这种地方还挺抢手的,因为在这个人口密度高到可怕,人均两三平的棚户区里,他却非常的奢侈,一个人有十平方米的房间。

    说起来,他那间屋子原本住着一家四口的,如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并不是人不在了。

    而是这个家散掉了。

    一次机缘巧合下,她娘带着弟弟跟人往南边跑了,听说好像去了香港。

    而他娘跑了后,原主他爹就很少写信回来,哪怕过去很久了,可还是杳无音讯。

    可对郑非来说,不回来反倒是件好事,他也不想管一个陌生人叫爹,他要是回来的话,还得跟他睡一间屋子。

    说不定,还是同一张床!

    在一座砖木民房前,郑非将挑着的锅碗瓢盆放了下来。

    ......

    郑非坐在床沿。

    十平米的房屋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就一张简易的木床和一张带两个抽屉的木桌子。

    桌上摆放着一盏煤油灯,毕竟贫民窟的供电相当不稳定,停电没水那是家常便饭。

    桌角还摆了几本连环画,以及一些泛黄的手稿,而这些全都是他爹画的。

    通过原主模糊的记忆,郑非发现这个家,原本生活条件还是蛮滋润的。

    原主阿爷早期是画年画的,他爹是画连环画的,他娘是谭子湾小学的教师,也算是文化家庭了。

    在解放后,那相对宽松的年代里,他爹家靠着连环画赚了不少稿费,生活那叫一个滋润的。

    早年还想在十里洋场买一栋好点的洋房来住,可没想,他爹因为连环画里的一些内容,还有赚了太多稿费,从而让人给惦记上了。

    郑非相当庆幸,幸好让他重生到了改开年代,不然他真有可能被整自闭!

    原主的大伯和小叔早些年是住这里的,可小叔和大伯一家总是吵架。

    小叔宁愿把房子租给外人,也不愿意跟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

    后来呢,大伯在单位分到了新房子,也从谭子湾搬走了,现在除了郑非自己的房间外,这座房子住的全都是外来户。

    就在郑非房间的正对门,有个绑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女孩扶着门偷偷观看。

    小女孩咧嘴笑着:“阿哥,吃饭了没,我娘说了,要是还没吃饭的话,可以到我们家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