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气。

    他起身下床,推开窗,凝视着姜幼安匆促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雪中。

    他将修竹叫进来,吩咐说:“给底下管事的说一声,往她房中多送些炭火。”

    修竹应下,又说:“咱们房中就有上好的银丝炭,不如我直接给表姑娘送去?”

    “不必。”

    修竹不解地苦笑:“公子总是这样,关心人家又不直说。那镯子也是,您废了好大劲儿才得来的,那会儿何不直接给她,不让她难堪。”

    “给她的贵,岂不是显得厚此薄彼。”

    “那就更显得你对她好,她也能记在心上啊。”

    陆玄衡轻哼:“谁说我对她好了?”

    ……

    “他就是恨我,故意折磨我罢了。”

    姜幼安回到自己的小院,对着镜子怏怏地梳理头发。

    秋兰看着她脖子上盖不住的痕迹,一阵脸红,“大公子究竟什么时候肯放过姑娘?”

    姜幼安苦笑道:“我就是落魄凤凰不如鸡,遇上他这种睚眦必报的,能有什么好结果?”

    可叹当初,她是尚书府的金枝玉叶,而他不过是来投奔亲戚的破落户。

    那时陆玄衡的父亲英年早逝,他们母子无依无靠,来尚书府探亲,在府上住了几个月。

    起初都好好的,偶然间她从府里嬷嬷口中听说,赵氏未出阁时便同她父亲议过亲,这回来是想给她父亲做妾。

    她那时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小脾气大,再见着陆玄衡便骂他不要脸。

    那几个月她变着法儿地欺负他,有一次,她故意把香炉打翻,在他手背上烫出了一个疤,那疤现在还在。

    后来他们母子走了,一晃多年过去,她早已把此人抛之脑后,没想到陆玄衡在北境立下战功,从一个无名小卒一举成为镇军大将军。

    可她的父亲身陷党争,全家遭殃,她从千金小姐,成了丧家之犬。

    她本是要被充为官奴的,而在被发往掖庭的那一天,陆玄衡来到了她的面前,带她回了陆府。

    那一晚,他将她彻底碾碎。

    从此,只要他招手,她就得过去。

    今日又把她折腾个半死,现在腰还是酸的。

    姜幼安一脸疲惫,问秋兰:“药熬好了吗?”

    秋兰面色复杂地将避子汤端来,姜幼安仰头将清苦的药汤喝得一干二净。

    她用清茶漱了口,神色舒缓几分,“好在还有和沈鹤平的约定,他已入翰林,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嫁给他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他已经出了孝期,接下来就得催着他赶紧来提亲。”

    没想到这人说来就来,翌日,姜幼安正在房里做针线,秋兰兴冲冲地跑进来。

    “姑娘,沈家夫人来了,沈公子也在,这会儿正在前院呢,老夫人让家里的小辈们去见过沈夫人。姑娘你说,沈家是不是来向姑娘提亲的?”

    姜幼安眼睛一亮,“快帮我梳妆!”

    揽月居里,修竹将沈家来人的事告诉陆玄衡。

    “表姑娘也往前院去了。”

    “真是上心得很。”陆玄衡脸色阴冷,又嗤笑说:“让她去,早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