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不管是谁干的,不管因何事起,草原人就是草原人,中原人就是中原人,没有因为一个外人伤了自家人的道理,大王,你说是吧?”

    姜还是老的辣。

    此话一出,若恪达什因一个中原女人而杀害草原人性命,那就是背叛自家人,该受到所有草原人谴责。

    恪达什额上青筋暴起,掐着脖颈的大掌上经络分明,眸中满是挣扎之色。

    良久,他松开了手。

    “来人,把她们带下去,各打二十鞭,扔进羊圈里,十天不许喂食。”

    “你......”呼赞客开口就要斥责他,恪达什却已经阔步离开,背影盛着怒火。

    药帐内,黎兰和裴祁洲并排躺着,只不过黎兰躺在柔软的榻上,裴祁洲被移到一旁破旧的木架床上。

    格萨叹了一口气。

    那边一个还半死不活,这边又送来一个昏迷不醒的。

    他的小药帐何时这样热闹过。

    恪达什一进来就看到帐内并排躺着的两人,不知怎地,这一幕就触到了他的霉头。

    砰!

    他上去一脚踹翻那个本就破烂的木架床,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砸在地上。

    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流得更猛了。

    格萨吓得瞬间弹坐起来。

    恪达什脸色阴沉,“扔出去,碍眼。”

    格萨不知这祖宗又发什么疯,忙指挥人将那半死不活的抬了出去。

    帐内只剩下顺眼的人,恪达什眸中染上柔意。

    坐在床边看着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小女人,他心口突突得疼,恨不得再冲回去把那罪魁祸首杀了。

    她说他是能护得住她的人,可这次,他没护住她。

    害得她受伤。

    他向来是个心硬的人,可看着眼前脆弱的她,他第一次生出一丝自责之意。

    另一边,被打二十鞭后,姐妹两个被扔进充斥着恶臭的羊圈里。

    宝沁顶着浑身血淋淋的鞭伤,眸中全是恨意。

    一想到黎兰那张脸,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都是那个贱女人,害得我被大王责罚,我可是王后啊!”

    宝珠抱住她,用身子护着她不被小羊攻击,“对,都是因为她,原本你与大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都是她的出现,才害得大王变心。”

    宝沁眸中染着熊熊烈火,这次竟没有烧死她,以后她定会让她偿命!

    宝珠眼眸滴溜滴溜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巴虎的舅舅是专业养蛇人,我先前听他提到过一种蛇,名百花蛇,约莫手指粗细,通体有剧毒,毒性很强,别说被咬一口,就是手指不慎触碰到蛇身,整个手臂都得砍掉,凭我们和巴虎的交情,若能将这蛇借来一用......”

    宝沁危险地眯了眯眼眸,随后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