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摩托车走的也只是一条大路,路上有很多不坑坑洼洼的地方,还有不少上坡下坎的地方,摩托车难免不平稳,一路上都听到舒小雅“啊,啊”的惊呼声,弄得两个摩托车司机都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把惊魂未定的舒小雅从摩托车上扶了下来,感觉她浑身都瘫软了。接下来就是山路了,摩托车无法再往里开。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只休息了片刻,又出发了,舒小雅有点坚持不住了,说:

    “还要走路呀?”

    “嗯,不远了,就只有三四公里的路。”

    “啊,三四公里,这么远。”舒小雅看起来都像要哭了似的。

    “要不我背你吧。”

    “才不呢,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于是我们开始走路。此刻已是深秋时节。一路上道路两旁有稀稀落落的人家,大部分是土墙加瓦的结构,部分人家的烟囱里已经开始升起袅袅炊烟。山坡上稀稀疏疏的树木已经落叶了,感到有些荒凉。山路两旁的土地里大部分是匍匐着的红薯藤,红薯的叶子在微风吹拂下轻微地晃动着,间或有农家的房屋旁边有菜地,卷心菜、花菜、莴笋等蔬菜安静而孤独地挺立着。也有部分土地里什么庄稼都没有种,长满了杂草。稀稀落落的稻田里,由于不是种植稻谷的季节,一片荒凉,有些田里还有浅浅的积水,有些田里干脆就一点水都没有,露出整块田的淤泥。这就是我的家乡了,典型的西部偏远农村的景象。

    对于这种农村的景象,我的朋友、非著名诗人端木午阳在他前几年的诗作《小村》中早有描述:

    小村很小

    老阿妈的犁犁过淌血的土地

    村口的老榕树早被一场莫名的暴风雨掀倒

    惊飞了所有的喜鹊

    只留下静默的树桩沉思

    老村长

    每天从村子西头走到东头

    重复着同一句贫血的口头禅

    村里的男人都走光了

    只听见一个梦独自在村头哭泣

    小村当然是很小的,人烟稀少,远没有城市的繁华。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地区之间的发展差异也越来越大。时代变了,人们也改变了原来留恋故土的习惯。很多农村的青壮年都到沿海经济发达的地区打工去了,村里剩下的都是些老人还有留守儿童。但是外出打工的艰辛,还有留守在家老人和儿童的辛酸,是很多城市里的人难以想象的。端木午阳的诗正是描述这种社会现状的。

    农村本来一向犁田地的都是壮劳力,而端木午阳的诗中却是“老阿妈”的犁,青壮年都走光了嘛,就连一些还有劳动力的老年男人都外出打工了,家里的重活当然落在了“老阿妈”的头上,这种心酸,不只是流泪那么简单,所以午阳用了“淌血的土地”来描绘这种心酸。

    “老榕树”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都是是故乡的一种象征,“村口的老榕树早被一场莫名的暴风雨掀倒”正是描绘的在时代浪潮的冲击下,人们留恋故土的观念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带来很多辛酸的地方。

    “喜鹊”象征着喜事。喜鹊都惊飞了,当然代表值得喜悦的事情不多了。

    “老村长”,村长只能有老头子担任,缺乏年轻人的闯劲和活力,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思想和能力是没有的,只能重复着“收取提留款”等最基本的工作,成为“贫血的口头禅”。

    “村里的男人都走光了,”明确点出了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

    “只听见一个梦在村头哭泣”,男人们、青壮年走出去无非是为了发家致富、改变贫穷落后的命运的梦想而去的,但付出的汗水和泪水的代价也是无比巨大的,所以端木午阳才说“听见梦在哭泣”。

    不得不说,我的朋友端木午阳这首诗刻画这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