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了。其他的能忍,这一点我心里不能忍,但我也不想和她翻脸,反正我都是做好决定要把我妈接走了。
“东海呢。”我沉声问道。
“你还知道你有个弟弟呀,你那个弟弟呀,跟你是一路货,就是个窝囊废,一天就知道打麻将喝酒,这不知道又去喝酒去了还是打麻将去了。你说你们老汪家怎么净出这么些人呢,不是劳改犯,就是窝囊废。”
听她这样反复说劳改犯,我有些生气,但我还是忍住了。直到我在车上拿出给我那两个侄儿侄女买的礼物和给他们的两千元钱的时候,刁玉凤的脸色才好了些。她的脾性我太了解了,只有钱和利益才是让她闭嘴的最好工具。
走进了家门,准确地说,是东海和刁玉凤家。虽然家还是老样子,土墙加瓦房,而村里绝大部分人已经盖起了两至三层的小洋楼。大凡东海和刁玉凤勤快一点,日子也会过得很好。东海虽然本性不坏,但好吃懒做,还染上赌博的恶习,日子自然好不了。刁玉凤性格又过于刁蛮,乡亲们又和她合不来,有什么赚钱的事情都不会叫上他们。就是大家互助合作种植蔬菜,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搭伙。原来我妈身体好的时候还能顶着做些事情,刁玉凤也巴不得我妈留在老家帮着做事情,而现在我妈老了,她觉得我妈是个累赘,听说我要把我妈接走,她当然巴不得了。
可是我反复做我妈的思想工作,想接走她,可她怎么也不愿意。我反复想了下,我明白了她的顾虑,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只是小的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心底担心我刚出狱,自己的生活还没有着落,她不想拖累我,她觉得自己还能做点事情,刁玉凤就会给她有吃的,她就能养活自己。这就是母亲,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在为子女考虑。
我反复想了下,还是觉得只有把自己接下来的路想好了,落实好了,母亲才会安心地来跟着我。所以我没有再坚持,只说过一段时间再来接她。我给母亲暂时留下一万元钱,她说什么都不要,我还是坚持让她收下了。
回到城里后我联系省人民医院,找了最好的眼科专家,准备给我妈做检查和诊断。我妈最开始不同意,我知道她怕花钱,我骗她说只是检查花不了多少钱,她才同意了。经过检查后确诊原来白内障,医生建议尽快动手术,我妈还是不同意,我说这是个简单手术,也就花一两千块钱,又说,把你眼睛治好了,你自己方便,我们也放心不是吗?她想了想后,才同意了。我太了解她了,她觉得眼睛治好了,不会拖累我们,还能帮着东海做点事,所以才答应的。
专家就是专家,手术做得非常成功,我妈眼睛总算恢复了正常,她非常高兴,我也了却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