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家竹林里升起炊烟,江家也开锅做起了饭。

    昨晚江墨一顿闹腾,今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出门,早饭也没吃,还惦记着送荷包被拒绝的事情。

    贺巧巧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凭啥他就不行?他就应该嫁给一个书生郎,以后顺理成章的做官夫人或者举人夫郎。话本子的神仙故事,就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

    厨房里的江云从不敢想这些,手上切菜的动作反复不断。他从坛子里捞出一坨酸菜,打算炒了做简单的一道菜。

    切菜的时候心思却飘远了,后天就是他阿娘的忌日。他打算明早去镇上,拿卖竹笋的钱买一些香烛贡果,到桃花村探望探望他娘。去年被刘桂花关着,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估计坟头草已经很高,外祖家的亲戚接连离世,再没人给她娘扫坟。

    只不过,要用什么理由离开呢?刘桂花是肯定不愿意让他走,不然家里的活没人干。他就算偷偷走,一走就是半天,没人做饭刘桂花也能发现,

    忧愁之下,江云手下不注意,刀口在中指切开一道口子,顿时流出血来。

    “嘶,”酸菜是带盐的,沾在伤口上剧烈的疼。江云一下子撇开菜刀,把中指含进嘴里。

    刘桂花在院子里晒太阳吃瓜子,看到江云白了一眼,阴阳怪气道:“还能死了不成?别是变着法偷懒吧。”

    江云抿了抿唇,不敢再当着她的面停下做事。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默默红了眼眶。

    刘桂花这次没继续说下去,好像心情还不错。一边吃瓜子,眼神一边看向柴房。手里摸了摸鼓鼓的荷包,里面六十几个铜板叮当作响。

    江云蹲在灶台下吃完饭,满腹心事回到柴房,正要清点卖笋得来的铜钱。

    却看到藏钱的那块砖撬了起来,他心里突突,根本不敢打开看。神色也冷的发白,最终还是伸出手去扒拉这块砖。

    砖里面空荡荡的,哪还有钱袋子。

    江云鼻尖一酸,他本来是担心把钱放在身上干活的时候容易掉在地里,这才放在家里隐蔽的地方。

    没想到这才几天,钱就没了。

    不用想也知道,钱是被谁拿走了。

    江云一边擦泪一边朝院子里的刘桂花走去,即便他很害怕这个女人,现在也不得不去央求她,毕竟这是他要给阿娘上坟的钱。

    “能不能、把我的钱还我,我想去、去给我阿娘买点香烛。”

    江云低头,说话声音细小,但还是冒着被骂的后果说出来。

    刘桂花大摇大摆坐在凳子上,嘴里磕着南瓜籽,白了他一眼,呸一声吐出瓜子皮道:“什么你的钱?我们家养了你这么久,是让你白吃白喝的?你赚了钱,那自然是要孝敬家里长辈的,一天到晚想着你那个死了的娘。”

    说完觉得不够,刘桂花还朝江云腰间死死拧了一下。

    江云痛的直哆嗦,眼睛浸满水雾,手不停挡着刘桂花。在镇上打短工的江顺德突然回来,一开门脸上就带着阴郁和不快。

    平时江顺德都是两天回来一次,可这次回来的这么早,还是在大中午。刘桂花也顾不上江云了,赶紧上去问:“这两天怎么收工这么早?”

    江顺德把手上工具往院子里一扔,没好气道:“说好的一天八十文,到手了却只给发五十文。这气老子不受,干脆罢工不去了。”

    刘桂花当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根本不是江顺德说的那样。他平时在码头抗货,当着雇主的面勤勤恳恳,雇主一走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不仅偷懒还背后辱骂雇主。

    这话被一起做工的人举报了,雇主当场甩了脸子,不仅没支付今天的工钱,还派人把他打了一顿。

    江顺德是个窝里横,平时在外面大气不敢出一个,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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