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

    老太太想到这里,觉得四周都阴冷了些。

    “文清啊!大郎既然走了,也让他体面些,让下人来收拾吧!”

    一行人又退至前厅,只有杨茵留了下来。

    原本去抓胡心娘的管事回来了。

    “胡心娘不见了,问了周围的邻居,说是一个时辰前出去了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可叫人守着?”周御史心中气愤。

    “莫不是知道府里的消息,跑了?”周文进皱了皱眉。

    “已经将人守着了,发现人以后立刻就抓回来!”

    “罢了!天子脚下,我们也得小心些!”老太太道,“既然大郎是因为苦读而死,便不与那外室扯上关系!”

    周御史心中仍不甘心,但却应了声是。

    杨茵依旧是懵的,看着哭得伤心的儿子,又看了看躺在榻上被收拾齐整的周时。

    她成……寡妇了!

    八月二十六,宜安葬。

    周时死了,还是因熬夜苦读,奋战科举而死。

    不管他之前有过多么荒唐的事,这一刻,他都是优秀学子的典范。

    往来吊唁的学子极多。

    前来的官员也不少,都是来安慰周御史失了个好儿子。

    周御史也打起了精神,上前应酬。

    “文清节哀,这个月歇完便上朝吧!”前来吊唁的老御史看着日渐瘦削的人叹了口气道。

    周御史一愣,“是,大人。”

    两匹油光水滑的黑马迈着整齐的步伐,稳稳的拉着马车停在周宅门外。

    马车以金丝楠木为车身,雕栏画栋,四周丝绸镶裹,看起来华贵富丽。

    “是宁王府的马车。”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车帘被掀开。

    青竹率先下车,站在马车一侧,伸手扶着林梦华。

    女子穿着黛青云肩襦裙,身材高挑,举止端庄娴雅。

    “王妃娘娘。”周御史迎了上来。

    “大人节哀,我来看望表姐。”

    “王妃请。”很快出来一个丫鬟将林梦华被引至后院。

    杨茵穿着一身孝服,虽然眼睑下阴影极重,但精神头看着却还好。

    贺哥儿躺在软榻上似是睡着了,杨茵拿着团扇轻轻给他扇风。

    “华姐儿,你来了。”杨茵将扇子递给翠儿,又看了看儿子,笑道:“我们去耳房。”

    二人在软榻上坐下,随后丫鬟将茶水和点心放在烷桌上。

    “茵表姐,你还好吗?”林梦华温声道。

    “无妨。”杨茵眸光微闪,“我曾经以为守了寡便是天塌了,现在觉得天还塌不下来。”

    林梦华静静的看着她,杨茵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华姐儿,周时他……”

    “他也算得偿所愿了。”林梦华笑了笑。

    “那……那就好。”杨茵叹了口气。

    “二房闹着要分家,爹同意了,贺哥儿分了六成家产。”

    “华姐儿,家里来信说让我为周时守节,好好把贺哥儿扶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