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说话容易有回声,尽管卓娅君冷静后音量降低许多,长长的过道里的邻居仍然有两家打开门,埋怨说:“昨天半夜就吵,现在还吵。”

    一人问:“小宣,是不是又有人骚.扰你啊,要帮忙吗?”

    “不用了叔叔,谢谢。”宣从南对斜对面的人点头,看着他关门。

    不知从哪家门里传来隐隐一句:“没权没势长得又好,这样的结合是罪过啊。早晚出事。”

    宣从南看着卓娅君平静地问道:“多少钱?”

    “我知道你没什么钱,给我五万。”卓娅君语气好了不少,低头看自己刚做的美甲。

    “你知道我没什么钱,”宣从南说道,“五百。”

    卓娅君怒道:“你打发要饭的啊?!四万!”

    “一千。”宣从南面无表情地说,“既然谈不拢,你回家烧我妈的画,我报警你们还钱。”

    转账的时候,卓娅君死死盯着他的手机:“手机都换了,说没钱?”

    宣从南:“这是我偷的,你可以报警抓我。”

    卓娅君一噎,不吭声了。

    走前她说:“张总铁了心要你,你最好做足结婚的准备。”

    宣从南关门挡狗道:“祝你和宣业离婚快乐。祝你和张总新婚快乐。”

    卓娅君在下面的楼道里气得尖叫。

    —

    画室里有几个同学,颔首打完招呼,宣从南沉默地搬着画架到窗边老位置。

    “嗡。”

    拾荒者:【从南。】

    拾荒者:【你去画室了吗?怎么出门那么急?】

    拾荒者:【对不起,我应该帮忙的。】

    拾荒者:【能理理我吗?】

    卓娅君的出现在宣从南的意料之中,但今天的交锋还是让他有些难受了。

    他想要妈妈生前的最后一幅画,但总是找不到。

    宣业和卓娅君把它藏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宣从南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怕影响顾拾,也怕顾拾问,当时听见卧室门发出一道动静,宣从南头都没回,端起画架就跑了。

    顾拾发了好几条信息,到画室后他发的最新一条是“能理理我吗”。

    合租室友当成顾拾这样,真是顶顶合格了。

    宣从南:【你这张脸,真出来了才是给我添麻烦。】

    拾荒者:【抱歉。】

    宣从南:【和你没关系。】

    宣从南:【我在画画。】

    拾荒者:【好。】

    接下来他就像消失一样,给了宣从南足够的安静。

    时间缓缓流淌,中午买饭带回家,顾拾什么也没问,宣从南轻松许多。

    沈迁仍然会来学校,远远看见他后宣从南便绕远路躲过去。

    半夜时他还会敲响宣从南的房门,有一次甚至想硬闯,被邻居骂走了。

    到了月中,宣从南觉得这种不平稳的生活很烦,第一次想换个房子租。

    与他住的破旧小区的残败风格截然相反,几乎直对面的高楼也是一座公寓,它多年前同意拆迁,现在洁净规整,漂亮温馨。

    最重要的是治安好,不是小区里的人不让进。需要刷卡。

    大一搬出来时宣从南搜过价格,买房12000块钱一平方米。

    租房1800块钱一个月。

    450和1800......

    宣从南叹了口气。

    “从南。”一进门,顾拾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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