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斗争了一生,到头来却落得个被迫辞官的下场。

    她曾经问过爷爷,这值得吗?

    爷爷总是笑而不答。

    但这一刻,她好像懂了。

    “爷爷,您看到了吗?您一辈子为了百姓,百姓没有忘记您。”

    她跪地俯身,磕了几个头,却发现眼前有一个与所有祭品格格不入的小木箱子,她伸手将箱子拿了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小瓷瓶子,每个瓶子上都有字。

    “金疮药”“消食丸”“安神丸”......

    全都是日常用药,而这字,她一看就知道,是马太医的字。

    马太医一定是找不到她,也知道她在吴仁品死之前不会走,又料想她在离开之前定然会来跟家人道别,所以将这些东西放在了这里。

    将药瓶放入包袱后一阵轻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的同时还飘来了阵阵幽香。

    这香味引起了她的注意,不是纸钱和香烛的香。

    借着月色,寻着气味,在纸扎下面发现了一大捧鲜花。

    这季节哪来的这么多鲜花?

    低头凑近一看,这不是吴仁品院子里那些稀有品种吗?

    是谁将它们尽数拔了来?

    翌日,吴仁品案就被刘知县给破了,贼人是外地潜入泽江的流寇,在盗取吴家大量财物后连夜逃跑了。

    而自己作为一个知县有失察之责,向全城百姓致歉,并表示接下来会更加严守城门,让贼人再没可乘之机。

    苏韫晴一身男装,到了码头找到了一艘南下的货船。

    “老板,我想搭您的船到涔州需要多少钱?”

    中年男子一边指挥着脚夫搬运货物,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不载客,我这是货船。”

    “没关系,我不占地方的。”

    中年男子瞥了她一眼:“这跟占不占地方有什么关系?这是运货的。”

    苏韫晴嘟着唇:“可是我真的不介意。”

    中年男子:?

    见他的表情也不是那种斩钉截铁的拒绝,苏韫晴忙双手合十恳求道:“老板行行好,我身上的钱不够自己雇船,所以想跟您搭个伙,您就顺便带带我呗?”

    中年男子被一个跟着自己撒娇的俊俏小公子弄得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寒战朝着船舱里喊道:“凌公子,这里有个小公子想要乘我们的船到涔州。”

    小公子?

    糟糕,苏韫晴瞳孔一颤,尴尬的扶着额头吸了一口气:刚才忘了自己扮了男装了。

    里面传来一个少年音:“你没告诉他我们不载人吗?”

    中年男子一脸无奈歪头皱着眉道:“怎么没说呢?可人家......哎,你自己出来跟他讲吧。”说完摇着头走开了。

    片刻后,一个少年从船舱内躬身出来,抬头看向这边:“是你要乘船吗?”

    苏韫晴昂起头,理直气壮的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