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自己要保重……”

    沈青黛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再说不出来。

    只能感受到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和唇上微咸的苦涩。

    柳氏掀了掀眼皮,略带戏谑地看着她道:“这丫头处置完了,也该轮到你那见不得人的生母了,来人啊,把那贱人给我押上来。”

    沈青黛只能眼看着方秋心被两个婆子推搡着带进来跪在眼前。

    自从弟弟病亡后,母亲就失了生气,对什么也没反应,只喃喃着叫弟弟的名字。

    “好歹也是为老爷生养过的,发卖了辱没了沈家的名声,我便开恩,赐你一个全尸,来人啊,方氏无德,教唆二小姐逃婚苟且,今日我便替老爷请了家法处置,拉出去杖责!”

    柳氏说这话时,眸子里却是止不住的畅快,她一个贱妾也配与我争了老爷的宠爱那么些年!别急很快你这好女儿便也下去与你母子三人团聚了!

    婆子听着柳氏发话,忙又拉方秋心出去行刑,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毫无反应,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当真如大夫说的那般,与痴儿无异。

    沈青黛看着面不改色的柳氏,恨不得当场变成无常来索她的命,她目眦欲裂喊道:“不可!你敢!我娘是父亲正经的姨娘,上了宗谱拜了祖宗的,怎可让你随意打杀!”

    柳氏嗤笑:“从前我倒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只是如今她唯一的儿子早早的被我毒死了,她又形同痴儿,早已失了老爷的心,我便是打杀了她又如何!连大小姐我都敢毒杀了去!她我又有什么不敢的!便是先夫人,有我母亲在,也要给我让路!”

    她说慕青是她毒死的……

    慕青,是她毒死的……

    沈青黛愣在原地,她只觉浑身发冷,耳边萦绕着那一句话。

    直到外头传来刑杖落下的声音,她才清醒过来。

    她忽然舍弃了自己的所有。

    尤其是她最珍视的自尊。

    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了,她只想母亲好好活着。

    沈青黛艰难蠕动着被捆缚的手脚,到柳氏的脚下,扯住柳氏的袍角,不断地摇着头,眸子里含着泪卑微地乞求道:“夫人,她真的受不住杖刑夫人,求您放过我姨娘吧,求您……我现在愿意嫁了,我愿意嫁给钱大人做妾,求您开恩!”

    若是与人做妾能救母亲一命,那她嫁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