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狼吞虎咽的几口吃完。

    齐墨彦拿着纸巾,擦我的手和嘴。

    他低着头,嘴唇轻抿,坚毅的轮廓被午后的阳光柔和。

    我忍不住问他:“小叔叔,你是特地来救我的吗?”

    他却语气淡淡:“恰好路过。”

    我也没有多想。

    那是我与齐墨彦最亲近的一次,此后见面,我仍是怕他。后来,妈妈和温洪刚离婚,他去国外求学创业,便再也没有见过。

    十年,他蜕去青稚,变得越加成熟稳重,也越加厉苒。

    即便已是一缕魂,心里对他的畏惧,也不禁又添了几分。

    只是,他问傅寒燚的这句话,难道是知道我与他的纠缠?

    可自从我离开温家后,就再也没有与他见过面,更没有任何的联系。

    他如何得知我的近况?

    难道对我有关注?

    虽然我叫他一声小叔叔,但除了与他有血缘关系,人情上并没有任何的牵扯。

    齐墨彦走到傅寒燚的面前,两个几乎同样高度的男人,外表势均力敌的对峙着。但齐墨彦的站位略高,身影覆在傅寒燚的身上,有一股天生的压迫感。

    但傅寒燚气场也不示弱,出言即寒,带着轻蔑:“她配吗?”

    我怔愕。

    刚才心里涌起的几分温暖,荡然无存。

    我是有多不长记性,才会觉得这个无心的男人有良知。

    齐墨彦嘴角轻轻的浮勾,表情只微微变化,身上便涌起更深的寒意,让人心惊胆颤。

    他微微侧身,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污水沟,眸中的寒意,比水面上的反光更清冷。

    他看的视点,正是那天我遇害的位置。

    可是现场,应该已经被凶手处理过,表面上没有一点的血污。

    水面也静若死潭,好像从未发生过命案。

    齐墨彦微微昂脸,声音一点儿不大:“媛媛最好没事。否则……”

    他侧过头来,对着傅寒燚勾唇一笑,寒意深浓。

    傅寒燚微微一怔,随之冷笑:“齐总是要为小侄女大开杀戒?”

    齐墨彦没再说话,转身离去,步子不急不徐,却每一步都有地动山摇之势。

    他的身影慢慢的融入黑暗,仿若巨兽暂时的归隐。

    我不知道,他对傅寒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心里觉得温暖。

    至少,他提起我,不像其它温家人,对我的失踪,不闻不问。

    齐墨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傅寒燚嘴角的那丝冷笑亦没去。

    他静默片刻,突然拿起手机,找出我的电话,打了出去。

    我惊住。

    随之冷笑。

    我都死了,电话怎么打得通?

    现在想起联系我,不是晚了么!

    一阵盲音后,男人挂了电话,又找出我的微信,来来回回的编辑了几次,最终发了一条消息:温媛,一天之内,你不回来,就别再回来了。

    呵。

    这命令性的消息,令我发笑。

    伟大的傅总,真是对不起,别说一天,就是你耗尽这一生,都等不到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