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轻轻拭去笑出的泪,对着潘文珺微微屈膝娉婷一礼间依旧是脸颊泛粉,眉眼盈笑的模样,:“玉莲失礼了。”
“二姐姐千万莫要怪罪。”
随后不等潘文珺开口叫起,潘玉莲就自己站直了身子,眼波流转的看向潘文珺,:“说来这次也有二姐姐的不是。”
潘玉莲说着就装模作样的伸手捂着自己鼓囊囊又十分柔软的胸口,啊,不对,是心口,娇声娇气的嗔怪道,:“二姐姐,咱们都是一府的姐妹。”
“论理本就该同舟共济,相互扶持。”
“她何玉珊是个什么牌面上的人物?”
“是,她父亲是大理寺右寺丞,可咱们爹爹也是工部郎中,同为正五品的京官,差了什么?”
“她是嫡女不假,可二姐姐你也是嫡出,姐姐你怕她作甚?”
搬出万分金贵“嫡庶礼教”的潘玉莲越说越是理直气壮,:“论亲,何玉珊她可与咱们府上沾亲带故的?”
“即都不是,又与咱们姐妹同为待选秀女,二姐姐何必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伤了咱们姐妹之间的和气?”
一口气说到这的潘玉莲上前一小步。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潘文珺,:“说出来也不怕二姐姐你笑话,这宫中的富贵迷人眼,当真是叫人几欲发狂。”
“此次进宫选秀,玉莲没有旁的念想,是当真一心一意祈盼着上苍开恩,叫玉莲中选入宫的。”
“若是有人借故找茬,颐指气使的欺负人,以为玉莲就会因此短了心气,心生畏惧......”
潘玉莲摇摇头,又装模作样的叹着气,可怜兮兮的看着潘文珺,:“就像二姐姐说的,我生的蠢笨又身无长处,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有的,也不过是烂命一条。”
“无外乎玉石俱焚罢了。”
“......”
此刻的潘文珺仿佛从未见过潘玉莲一般,目光奇异的直勾勾看着眼前人。
半晌,潘文珺忽而摇摇头笑了。
再开口时,她甚至带着几分感慨的似笑非笑,:“玉莲,这些年在府上,倒当真是‘委屈’你了。”
闻言潘玉莲扭捏的一甩手中粉红的绣帕。
她似喜似嗔的看了一眼潘文珺,再度细声细气的嗔怪道,:“哎呀,二姐姐真是,咱们姐妹之间说这般外道的话做什么?”
被这般恶心的潘文珺却未同潘玉莲争执,只笑着点头,:“好,好,好,是二姐姐的不是,不说了,不说了。”
说罢,潘文珺抬头看了看天色,温声对着潘玉莲道,:“咱们姐妹出来赏景也有一会儿了,先回去吧。”
“对了,玉莲。”
潘文珺接着很是一番体贴仔细的道,:“旁的往后再做计较不迟,你回去了就先好好休息,免得下午同姑姑们学规矩时短了精神分心。”
啧啧啧,其实在这一刻,出乎意料间刮目相看的何止潘文珺?
这‘秀’的人头皮发麻,叹为观止,一脉相承的天赋啊。
要么说是潘府的人呢。
潘玉莲大为感叹间痛快的收了‘神通’,退出了矫揉造作的赛道。
她不再对着女主施展‘恶心大法’,只连连点头应着,:“诶,玉莲都听二姐姐的。”
随后,潘府的这姐妹二人就默契的仿佛从没发生过争执一般,言笑晏晏,亲亲蜜蜜,和和气气的一道出了撷芳园。
走到岔路口,这对仿佛好的蜜里调油,依依惜别的姐妹两才分开,一个往西去了镜月阁,一个往东去了锦润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