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尊称他一声国公,却人人看不起他。
卢国公脸面涨红,指着温国公你你你了半天,怒道:“何为敌,我迎的是陛下,陛下是柔善公主之子,也有前朝血脉,如何叫背祖忘宗!”
温国公这一骂,是把所有前朝旧臣都骂了进去。
诸人面色都不好看。
纷纷何温国公一派的人吵了起来。
这几乎是每次上朝的必备节目,天佑帝头疼,喝道:“够了!”
大殿之上霎时安静。
天佑帝冷脸盯着温国公,斥道:“休要开口‘老子’,闭口‘老子’,你如今身居高位,当修口德!”
温国公丝毫不知收敛,大声嚷嚷:“陛下,从前行军时臣就是这样,也无人说不好!臣就是个大老粗,修不来什么文绉绉的口德!”
天佑帝拧眉:“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天下太平就得讲究礼法!”
温国公气性上头,语气里就带了质问:“陛下是想让臣讲究礼法,还是容不下臣等西途旧臣?说起礼法?陛下将七皇子送出又召回,无故又晋升一个汉人美人就遵循礼法了?”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震动。温国公身后一众的西途武将都吓得要死,有人连忙伸手去拉他。
这是不要命啊!
天佑帝额头青筋暴露。
他登基以来,改革汉制。偏偏这温国公还维持着西途一惯的粗犷风气,在朝堂上搞对立。成日将西途血脉高贵的论调挂在嘴边,生怕这些旧臣不反了他似的。
他念及君臣情谊,缕缕不同他计较,如今在朝堂上,就敢公然质疑他的决定。
天佑帝忍无可忍,朝冯总管轻声耳语了两句。
冯总管颇为诧异,很快便从龙座后出了紫宸殿,然后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了一箱字帖前往景福轩,让人务必交到七皇子手上。
待做完这一切后,他再次回到龙座旁,就听见天佑帝冷声问:“温国公这是在质疑朕?”
群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温国公虽被他的气势所摄,但终究不甘心,收了声道:“臣不敢,只是陛下太过偏袒汉臣,臣心里委屈……”
“委屈”天佑帝冷嗤,“朕瞧着你就是欠揍!”若不是他有心平衡,就温国公这个高贵目中无人的德行,都不知道被人套了多少麻袋了。
而今,天佑帝就想狠狠的教训他。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温国公还没反应过来,天佑帝抄起手边把玩的玉狮子就砸了下去。
往日顾忌着君臣情谊,和温国公手里的西途铁骑以及他身后的势力,一直忍得够辛苦了。
偏偏还敢挑他暴躁烦累的时候出言不逊,今日不揍温国公一顿,他实在郁气难舒。
玉狮子准确无误的砸在了温国公的脑门上,温国公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倒地不起。
身后群臣吓得倒退两步,集体散开。都被天佑帝狠厉的表情吓住了,谁也不敢上前搀扶。
陛下,陛下定是疯了。
天佑帝来来回回砸了温国公八次,心中郁气终于舒缓。
待第九次时,时间再次重新回溯,温国公又好好的站在那大放厥词。
天佑帝这次终于能心平气和的听着,他只是略微抬了一下手,站在最前面的温国公惊恐,突然吓得捂住额头后退两步。
这一动作把他身后的一众武将吓了一跳,也跟着后退两步,这一退,就人踩人,像一副多骨诺牌,集体向后倒去。
巨大的声响吓了右侧的文臣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