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慷慨陈词。
“陛下,打更人衙门藏污纳垢,贪赃枉法,知法犯法,目无法纪,此等关乎社稷的大案,决不能交给他们审理!”
刑部尚书是王党成员,但是这位给事中却是齐党成员。
魏渊的神色依旧镇定,但是心中已然升起一股不安,这是王党和齐党合流了,还是桑泊案破了,皇帝要清算他了?
那位给事中撅着屁股跪在地上,还在哭诉打更人的罪行,“打更人以权谋私,罪大恶极,数次越权擅专,僭越圣旨,其罪当诛!臣请斩阉宦魏渊,肃清歪风邪气!”
“臣复议!”
“臣复议!”
……
一连七八个王党、齐党成员出班,在朝堂上跪了下来。
许七安终于见识到了高官的逼真演技,这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像极了老成谋国的圣人,好像魏渊要造反夺权了一样。
但是,这些人只是围魏救赵,试图将周赤雄转移到刑部审理,这样能挖多深就由王党自己说了算。
当然,他们不光是这个目的,他们要利用皇帝平衡朝堂的心思,将打更人彻底扳倒打残。
一来,打更人要查齐党军械案,齐党现在必须出手了。
二来,随着几个尚书的倒台,“阉党”已经一家独大,这是皇帝不能容忍的。
皇帝从宦官手里接过刑部给事中的折子,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遍,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魏渊,你真是让朕失望。”
毫无语气波澜的一句话,让几个趴在地上的官员心中大定,有了这句话,就说明皇帝要处置魏渊了。
这么多年来,元景帝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随后,元景帝愤怒的将折子扔在魏渊面前,“你自己看看!”
魏渊捡起奏折,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然后跪地请罪。
他知道齐党要找他的麻烦,但是他却没料到竟然是朱金锣跳反,提供了大量的证据,折子上涉及的好几位嫡系金锣,而且都有实证。
“臣罪该万死,有负皇恩,只求一死。”
没有一点反驳,直接了当的认罪了,这让抡起袖子准备论战的朝臣们有些茫然。
许七安也是同样的茫然,今天不是要桑泊案结案吗,怎么议题突然就换了。
元景帝缓缓站了起来,“很好,今日你若是狡辩,朕一定将你打入天牢!”
随后,他痛心疾首的看向朝中大臣,“你们,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朝中尚书,一共有六位,竟然有三位敢以身试法,危害社稷!朕的左膀右臂,也辜负朕的信任,将打更人衙门经营了藏污纳垢的腌臜之地!”
许七安震惊的看向元景帝,直觉告诉他,这位皇帝的演技非常高超!
虽然他穿越不久,但是连他都看的很清楚,朝中乱象分明就是元景帝姑息,甚至是纵容而来的。
这位皇帝一心想着平衡,让各党派相互倾轧,自己只是坐着看戏,现在一句话就将锅全部甩给了大臣。
元景帝接着说道,“桑泊案交由刑部审理,许七安戴罪立功,腰斩就免了。”“打更人衙门枉法大案,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三天之内,朕要看到结果!”
朝会结束。
朝臣们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刚刚痛心疾首、嫉恶如仇、义愤填膺的神采全部消失不见。
这些人的脸上保持着多年为官的老谋深算,一个个目中精光四射,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盛大的演出。
许七安跟着魏渊走出金銮殿,就听到大理寺卿从后面追了上来。
大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