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脂的味道。

    和他待了一下午,她身上也染上这种香味了。

    被少年这么明晃晃的直白嫌恶,白栀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低地“哦”了一声。

    少年推开钟楼的门,门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他转头对着她开口。

    “过来。”

    老实说,白栀一点都不想过去。

    谁知道他会对她做什么。

    但是直接拒绝他,激怒他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她慢吞吞开口:“雾礼先生……我走不动。”

    少女纤细的腿轻轻颤抖,小脸染着运动过后的潮红,额角挂着汗珠,说话时还在不断轻轻喘息。

    她的话看起来十分有说服力。

    黑发少年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的别开眼,少年嗓音吐出两个字:“孱弱。”

    白栀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又看了看白如纸片的他:“……”

    大哥也就别说二弟了行吗?

    少年复而又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抬起了手,就在白栀思索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几滴冰凉落在了她的兔耳朵上,沿着耳廓落到耳根,带来几分痒意,最后没入发间。

    白栀却忽然浑身紧绷了起来。

    因为她想起昨晚的幻象,他用血肉浇灌那朵地上的野花。

    冰冰凉凉的液体还在不断落在兔耳朵上,湿润的凉意顺着发丝滑到下颌,白栀抖着手摸了下,放到眼前看到了指尖的一抹红。

    白栀抬起眼,却看到黑发少年表情十分愉悦,像是园丁在浇灌自己精心栽培的鲜花一样,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与昨晚的幻象不同,这会儿是实打实的流血,但他看起来完全不觉得疼,也毫不心疼自己的血。

    甚至觉得流速太慢,又割开了点口子。

    白栀两眼一黑。

    ……变态啊!

    血腥味彻底将她淹没,完全盖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香味,沿着白栀脸颊滴滴答答流下。

    被当成了花浇的白栀:“……”

    她算是知道他脸色苍白的原因了,这么放血谁身体受得了啊!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把推开他。

    ……结果丝毫没推动。

    反而是她一个腿软,跌坐到了地上,膝盖、小腿沾上了地上的血,小脸上也满是血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把主人解剖的病娇女仆。

    白栀:呆滞.jpg。

    但黑发少年却丝毫不见害怕,反而满是愉悦,像是很满意她现在这幅样子。

    他弯腰,正打算把发呆的小女仆带回去的时候,钟楼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抹光。

    来人的脚步沉稳平缓,温和嗓音划破了血腥的死寂长夜。

    “白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