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娇名传遍上京,连他同当今圣上乾云帝都有所耳闻,两人闲来对弈时也曾提及过。

    乾云帝抚着掌笑:“未曾想过名震天下的镇北大将军竟养出这么个心性简单的娇女。”

    又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顾砚时看着黑白分明的棋子,只道:“大将军疼女儿。”

    乾云帝起身立于窗边,背对顾砚时良久,低声叹道:“子言……朕的后宫,实在容不下更多人了。”

    “臣的家中,倒还缺个当家主母。”

    顾砚时弃了子,疏月般的目光落在棋上,实在看不出悲喜。

    那日,也下着同今日一般的雨。

    ……

    顾砚时看着岑听南:“这乞儿读过书,也学过武。或许曾经家世不俗,如今却落得行乞,你可想过为何?”

    岑听南:“……”

    顾砚时又道:“他缺的不是银子。”

    是庇佑。

    顾砚时转向乞儿:“岑二姑娘今日既愿给你这桩庇佑,我便有处差事允你——先别急着抗拒。无论你身上有什么麻烦事,在我眼中,都不算麻烦。”

    “这份差事很难,俸禄却不多。”

    “可我想你身后担着的,也不只这两个小的。”

    “路已经给你了,若你最终决定要走,这桩情分……你得记在岑二姑娘身上。”

    岑听南一愣:“不必。”

    顾砚时看进她眼中,轻描淡写:“若非你起了善念,这桩事我是没有兴趣管的。”

    岑听南此刻其实已经明悟过来自己这个做法的疏漏之处,只是难得做回好事,还被人截了胡,心里还残存了些许别扭不知如何应对,就见眼前男子意味不明勾了勾唇。

    落在岑听南眼中,便好似这场春雨般。

    叫人意外,又轻轻扰乱心神。

    等岑听南再回过神,便只见到他修竹般的背影,行在濛濛雨雾中,清而冷,疏而远。

    王初霁恨恨瞪她一眼,踮起脚拎着裙摆,一手执伞小跑着跟了上去,他却并不搭理,从头至尾只好似没见到王初霁般。

    真是个怪人,岑听南想。

    此刻屋檐外,已是雨后初霁。

    也不知,这怪人,是不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