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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怎么会这么大的阵仗?”“是因为新桥黑市那件事吧,难道是抓住犯人了?”
“我觉得更像军人。”
“不会是兵变吧,就像226一样。”
“妈的,都战败了竟然还这么嚣张。”
新桥街头,面黄肌瘦的市民们害怕的看着列队小跑的军事警察。
战败才只过去一个多月,许多人依然对东京警察的一秒六棍记忆犹新。
以街市为中心,数百名警员在明面上将各个路口封死,四人为一行,谨慎的盯着过往行人。
而在警察之外,是数量更多的暴力团成员,他们的作风更加简单粗暴,上来就是弹舌音问候路人全家,手里拿着的短棍张扬着作势就要打在不听话的市民身上。
黑压压的警察排成细密的长线,如不停推进的波涛向着中心地点倾泻而去,儿玉誉士夫就这样背着手,踢着锃亮的皮鞋沉着走着。
“儿玉老大,全都备妥了。”稻川圣城恭敬的在儿玉身旁低眉顺眼。
他是鹤政会的头目,在战前鹤政会一度发展到成员数千,从静冈县的热海一直到东京,到处都是稻川圣城的耳目。
虽然被勒令解散,但在战后,鹤政会尤以更快的速度聚拢重生。
吃过一次亏的稻川圣城算是认识到了,暴力团要是不抱上官僚的大腿,那算个屁。
“嗯。”儿玉誉士夫点了点头。
在东久迩稔彦前,儿玉誉士夫站如喽啰,但要是放眼整个东京,整个关东,他也是地下暴力团的无冕之王,走到哪里都是山呼海啸。
写着水濑两个字的小破宅子前,儿玉的手下列成两排,每个人都微微低着头,沉默不语,这是威慑,也是保险起见。
儿玉誉士夫腰间还别着一把长刀,与他这样有军事背景的人来说,这是最高礼仪,但也是一种聊胜于无的安全感——一百个自己拿着刀,也不够对方砍的。
“笃笃笃。”
儿玉誉士夫整理了一下领带,握紧手中刀柄,有节奏的叩响房门。
“请进。”
“打扰了。”
儿玉誉士夫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一个穿着大正时期袴装的男人正坐在主屋的门前地板上。
面色苍白,身材瘦削,不会有错的,虽然没有从这男人身上感觉到任何可以称之为‘杀气’的东西,但儿玉誉士夫相信自己的直觉——要是普通人看到外面的阵仗,已经吓得磕头捣蒜了。
“水濑明先生,您好。这次贸然登门拜访,还请您多多海涵。”儿玉誉士夫从门口一直到坐在水濑明身旁,短短几米路连连点头鞠了五六次躬。
“不妨直接说明来意吧。”水濑明面色平静,像是已经预料到这情况。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水濑先生。”儿玉誉士夫又是鞠了一躬,“新桥警署和落合组的事情是您做的吧?请放心,我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儿玉誉士夫的眼神闪动着对权力的渴望:“请协助皇国吧,值此皇国飘摇,百姓民不聊生之际,正是当忧国奉公擎刀之时,有您的襄助,定可令皇国再度崛起。拓万里之波涛,扬国威于四方!”
他先是扣上一顶大帽子,接着又前倾着身子,低声道:“不止于此,水濑先生,以您的身份,定会成为诸位大人、天皇的座上宾,甚至以此封公爵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儿玉誉士夫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诱人,穷尽了他能想到的极限。
但招来的却是水濑明的嗤笑:“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
“况且,天皇的座上宾?公爵之位?是谁给了你们册封我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