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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通又摇头:“日数岂可定论,然大势在齐,小贼无得立,太子以为若何?”

    高殷哼了一声:“我以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趁早抓到,免得他通敌!”

    “传令下去,大都督府多出六百人,在京城周围严加排查。一个月找不到,就多加六百人,往北边扩,今年找不到,就加三千人,把整个河北都给我掀起来!”

    黄通和其他署吏噤声,不敢忤逆太子。

    虽然觉得太子的性情与以往不同,多半是刚刚掌权,胸怀扩野,比他跋扈的高家人比比皆是,而且近日宫中的传闻,他们也都有耳闻。

    “我看这些荫户,也该好好查查了,记得通知下去,让他们各自小心点,要是我在哪个家里给他找出来,三四辈子的老脸可就顾不成了!”

    高殷翻着簿册,豪族隐匿人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是与国家争利,这些人出不来,该交给国家的赋税就被豪族的庄田独吞了。

    因此高殷的意思很明白,刘向不出现,他就要杀几只鸡,给大齐做开胃菜。

    “卑职必定……必定尽力去办。”

    高殷这才稍稍满意,这件事说完,另一件更麻烦的事情,又由主簿张干提起。

    “近日京城的物价起伏颇大,百姓携带一匹布,在早晨时,或可购买十斛米;到了傍晚,就只能购买七斛米了。”

    高殷听见这个,也深感头疼。所谓的治理国家,无非就是国土安宁、政治稳定、经济繁荣,也是上位者要做到的责任。

    然而有高洋这么一个暴虐的天子在,就什么都做不到了。他在北边修筑长城,在南边兴兵帮助萧庄,损伤了几十万人马,又动工修筑台阁宫殿,赏赐无度,导致齐国府库空虚,官员勋贵也贪墨横行,齐国的民生日益艰难,奸盗之事连绵不绝,因此齐国的经济发展非常差。

    在货币方面,高家的锅不大,反而有点贡献。主要是旧魏的弊病比较严重,加上战乱频繁,朝廷的货币既不精美也不统一,民间多私铸,光是钱币就有紧钱、吉钱、天柱钱、赤牵钱、雍州的青赤钱、梁州的生厚钱、河阳的生涩钱等多种货币百花齐放。

    而且这还算是好的现象,往冀州以北根本不流通钱币,人们商贸交易都只用绢或布做一般等价物,因此张干才用布匹来举例。

    废除旧魏的永安钱,改为铸造常平五铢,是高洋称帝后难得做的一件好事。常平五铢文字流畅优美、版式划一,制作精美,因此币值也昂贵,百钱就能购买十匹绢、三十匹布。

    然后私铸之风又开始了,而今市面上已经出现赤熟、青熟、细眉等私铸钱,甚至有些丧心病狂的私铸者往里加铁、铅、锡做成薄钱,挤兑了正版常平五铢的价值和公信力。

    劣币驱逐良币,高洋为此大怒,然而屡禁不止,高洋也没有坚持的动力,就没再管下去。

    因此货币始终没能代替布匹,随着齐国官场的黑暗化,大齐百姓的生活逐渐进入以物易物的时代——当然西边的周和南边的陈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私铸成风,大哥莫笑二哥,周国至今还在用魏朝的五铢旧钱,陈国的岭南地区更离谱,到现在还是用盐米布进行交易。

    到高殷这里,就要整顿整顿这个现象了:“民以食为天,食货之事,关乎国本。若平准无用,则斗米过万,一钱购亩,天下终将倾覆。”

    说得这么严重,意思就是给我重视起来。

    “易朗!”

    “卑职在!”

    精壮的军人出列,高殷对他下令:“带人在京都四方坊内,各设一个市场,无论是柴薪蔬菜还是果实米油,价格都必须保持年初遭灾前的水准,谁若不从,没收钱货,赶出市坊。”

    “张干,你联络司农寺的官员,一起去和京城的商贾谈一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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