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担架,用沾染暗色污渍的粗布覆盖,那下面…

    “我们找到他…”说话时北井燎的神色阴沉目光涣散不知看着哪里,短暂停顿后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外面的车辆已经准备好,马上就送走…”说完,他象是忘记后续内容就这么呆呆站着,与众人面面相觑。

    寂静中不知谁发出短促的惊呼,有道身影跌跌撞撞扑上前,是新垣太太。

    她在担架前堪堪刹住身形,颤抖着探出手臂,指尖触到粗布那一刻复又触电似的收回来,然后,她从喉咙深处发出尖锐的抽泣,整个人蜷缩着蹲下,双手捣住脸,压抑的悲鸣开始在庭院上空回荡。

    时间象是在此处定格。

    又过了一会儿,迹部景吾的祖父从仿佛静止的人群中走出来,站到担架边,沉沉的叹息,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拉起新垣,随手将她交给边上北井燎带来的某个人,之后他扭过脸环顾周遭,唇角抿成一道直线。

    “景吾,你跟我来。”抬手遥遥指定迹部景吾,稍嫌冷淡的声音,语气平静,眼神却意外的锋利,“有些事需要你的解释。”说罢看也不看旁人就抽身离开。

    我偷偷的斜眼站在身边的迹部景吾,发现他明显散发出僵硬而紧张的情绪,只不过他很迅速的将异样掩饰下去。

    “啊嗯——”迹部景吾低低的应了声,一边微微侧首用余光睨了我一眼,灰紫的凤眸深处藏着慌乱,然而,他却又在对上我的视线时嘴角勾起弧度,似是安抚的微笑,‘别担心’他用眼神这样说。

    飞快扫了眼已经走到木质回廊内的祖父,迹部景吾低头理了理自己的仪容,深吸一口气方才迈开步伐,走出几步猛地停□形,扭头,他凶恶的目光依稀是警告‘敢不照我的话去做试试看?’,待得我挑眉,他只留给我好比要奔赴战场的悲壮背影。

    ………

    目送某个无意识浑身萦绕着‘见家长导致心情七上八下’气息的身影慢吞吞消失,我默默抽了抽脸皮,视线平移一段距离,落到另外一个方向。

    北井燎的人马撤退得差不多,包括新垣太太也被带到别的地方休息,不知什么时候美作玲的随从也不见踪影,此地现在剩下的就是四个人。

    看着六只默默凝视着我的眼睛,我抬手掩住嘴角,干巴巴的说道,“好冷——”不单是天气还有你们的脸色…

    话音刚落,道明寺司立刻翻个白眼,美作玲无奈的看看他又看看我,耸耸肩假惺惺的浅笑,北井燎板着泛青的脸,沉默半晌率先开口说道,“那我们都进屋子里去,按照程序给三位做一份笔录,或者…谈一谈?”

    后半句话北井燎边说边用略有些紧张的眼神盯着我,破釜沉舟的样子象是如果我拒绝,他就要采取什么措施似的。

    于是,我退开半步将通往自己房间的路线让出来,同时点点头,“做笔录。”等北井燎抢身擦肩而过,我示意另外两个人同行;边走边暗自盘算待会如何脱身,‘谈一谈’?我可不认为现在是好时机,或许根本没有好时机,毕竟没什么可说的。

    ………

    没等到我采取任何有效手段,做笔录的中途北井燎就被叫走,似乎是哪里出了很大的意外,因为前来召唤他的人眉宇间满满的都是焦急。

    听完下属附在耳边的低语,北井燎扭头用极其诡谲的眼神盯了我一眼,接着连句交代也没有就急匆匆出门去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杳无音讯。

    被丢下的我和道明寺司、美作玲三人坐在房间里静静对视,没过多久,又有不认识的人闯进来撞破伪装的宁静,这次却是美作玲的事,警方希望他带来的人手去支援,这使得原本清清嗓子试图挑起话题的美作玲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

    美作玲把道明寺司一同带走,理由是他身体尚未痊愈,作为发小的道明寺司难道不该将他们的友谊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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