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柜里称二两□□来!”

    颂银吓了一跳,“您要干什么?”

    “给那个不知道害臊的东西,”述明咬着槽牙说,“赏她泡茶喝!”

    因为败坏了名声,亲爹要毒死亲闺女,这就是大家族。

    颂银忙道:“您别上火,她如今够可怜的了,您还逼她,真不给她留活路了。”

    “进宫是她自个儿愿意的,她为什么进宫?还不是嫌尚家大爷长得不顺她的意儿!尖嘴猴腮像个马蜂,这是她的原话。贪先帝爷漂亮,自告奋勇,谁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能怨别人?你告诉她,要怪就怪命,怪她那双眼睛,只瞧漂亮不瞧实惠。这回倒是实惠了,可那是个没把儿的,好好的太妃干上菜户了,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述明把纸包往她手里一扔,“拿着,给她送去,不送我可骂你。”

    颂银无可奈何,掖进袖子里说知道了,又迟登道:“往宫里送毒,阿玛您是想害死我?”

    述明气冲了头,呵斥道:“让你明着送了?你是驴,不懂拐弯儿?你就护着她吧,要是被人拿住了,且有把戏让人瞧呢!”一面说,一面揉自己的肚子,“气得我肝儿都疼了。”

    颂银立刻献媚,“我让人上外头买炒肝来,吃什么补什么。”

    述明气哼哼说:“给我吃那汤汤水水的玩意儿,还是个猪下水,你骂我呢?”

    颂银茫然道:“哪里有人肝儿卖您告诉我,我买来给您下酒。”

    他呲了她两句,扭身走了。颂银把纸包掏出来,里头□□撒在了海棠树底下。回身一看,太太站在她身后,哭得大泪滂沱,“二啊,三玉怎么了?在宫里出事儿了?”

    颂银不知怎么回答她,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呢!她垂首叹气,“额涅您别管……”

    “我能不管吗?你们都是我生的,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那三儿,进了宫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眼下爷们儿走了,她落了单,往后日子怎么过呢!她才十六,还有几十年啊,全交代了。你还不告诉我,要急死我?”

    颂银没办法,斟酌着说:“让玉好像有了个知冷热的人。”

    太太止住了眼泪,诧异道:“这不是在宫里吗,怎么……”

    颂银悻悻道:“是个太监,司礼监掌印。”

    太太啊了声,“太监……那不是给人当对食?”慌乱了会儿,居然转过弯来了,“太监就太监,能对她好就成。她够苦的了,这辈子是没指望了,还不兴找点慰藉吗?你阿玛嘱咐你什么了?他说要把让玉怎么样?”

    颂银挠了挠头皮,“阿玛就是有点儿生气,旁的也没什么。”

    太太啐着老糊涂,循迹追他骂去了。

    第二天进宫,本想去找让玉的,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有些话虽是手足也不好直说,在衙门里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照着那天看见的势头,他们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劝谏必然是不听的。她自己和容实也是这样,要是现在有个人站出来让她三思,她连搭理都不搭理。自己相上的人自己满意就成了,和别人无关。让玉是个死脑子,不知道投机取巧,她想干的事儿,哪怕磕破了脑袋也要达到目的,她去横加阻拦,自讨没趣。或者找陆润……他如今和往日不同,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了。心离得越来越远,慢慢疏离,就像陌生人一样了。

    容实那里有几天消息不通,先帝在时把镶黄旗的侍卫都遣到三殿以南,眼下新帝登基,镶黄旗是亲军,宫里的部署都得调整。她鞭长莫及,但他的难处她心里清楚。容大学士也不易,原先的保和殿大学士,又是帝师,虽说新君要对付他也不能做得过于显眼,但这不过是时间问题,一朝天子一朝臣,久了必定要生变的。

    她想见他,可是不能,目下得按捺,这风口浪尖上,皇帝的眼线遍布朝野,谁有妄动尽在他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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