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正道正在京师著名的销金窟“揽月楼”中玩耍,七八个狐朋狗友,几十个楼中的红牌女妓,还有几个伶优,放肆的奸笑声不断传来,茅正道纸醉金迷。
没人他娘的知道茅正道在北方战场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背上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从脖子后面,一直延伸到左边屁股。
如果不是家将拼死保护,他就回不来了。
但为了救回他,十九个家将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上。茅家会照顾他们的家人,并且保证他们的孩子会受到极好的教导,踏上修行之途。。
可是茅正道在战场上,和这些家将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地主仆关系了——无论是什么身份,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许多次之后,感情都只会剩下一种:袍泽!
他们死了,茅正道回来了。他很庆幸回来的是自己,否则家将们就算是回来了也一个也活不成,亲眷还要受到牵连。
但茅正道心中的伤疤却比背上那一道还要巨大,撕扯开来,到现在还在流血,不知要几百年才能愈合。
他白天就像个木头人,每天照例去斗兽修骑执勤,下了差事就酗酒狂欢,每天都酩酊大醉才能睡着。
战争对于朝中的权贵,比如太后和首辅大人,不过是政治的一个延伸,他们可以用各种手段让战争变得对自己有利。
但对于那些真正参与过战争的人来说,他们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战争。
此时,他醉眼迷离,看着正在表演歌舞的伶优,后仰着靠在一群衣着轻纱的粉红女人之中,香软一片,莺声燕语。
却觉得孤独。
酒还没有喝够,喝够了就不会有这么多感觉了。
忽然,一枚同音骨符闪亮灵光,他不想理会,但灵光锲而不舍,他不耐烦的扫了一眼愣了一下,起身来往外走去。
寻了一间安静的房间,他捏了一下同音骨符,询问道:“宋征?”
宋征的声音传来:“我问点事情。”
茅正道表情夸张的喊叫起来道:“家里已经严令我,要跟你保持距离!”
宋征大笑一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茅正道嘿嘿冷笑:“我打算去他娘的!”宋征又是一阵大笑,茅正道感叹一声说道:“我从战场上回来之后,真的是什么都看开了……”
这事情,宋征没有办法安慰他。别看宋大人现在是老祖的境界,真的上了战场,结果未必会比茅正道好。除非到了镇国强者的级别,否则对于任何人来说,战争都是一次巨大的伤害。
茅正道收拾了心思,讯问宋征:“你找我有什么事?”
“斗兽修骑第一营是怎么回事?”
茅正道明白了,言说道:“第一营营将方伐柯,一向忠于天子。京师中一直有传言,他是天子在整个洪武天朝唯一信任的武将。玄通境后期的修为,距离距离成为巅峰老祖已经不远,天子昏庸无道,但是不知为何,对方伐柯却一向极好,军中老卒都在私下里暗骂,天子逼死了真正的军神赫连将军,却把一个只会横冲直撞的武夫当成了大帅!
天子昏迷之后,方伐柯一直很低调,这一次京营三大势力,北山大营、虎狼营和禁军,对你带兵进入京师的事情非常不满,大小军头们暗中多次商议,要将你阻拦在外,最好是能够将你手下的一千五百斗兽修骑全部杀死,让你孤身一人进入京师。
但鼓噪的都是北山大营和虎狼营,禁军方面可能是因为太后的关系,显得比较克制。方伐柯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但是我听说昨天晚上,京师广德堂的东家尚九作拜访了方伐柯,而后禁军斗兽修骑第一营连夜开拔,于今天早上进驻了侯亭关。”
宋征皱了皱眉,问道:“广德堂是什么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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