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闻名于世。山水清秀的江南孕育了越剧的诗情画意。相较于越剧,沪剧则太芜杂,黄梅戏忒土,扬剧过于烟尘气,至于河北梆子之类更与灵动无缘。越剧的桃红柳绿痴男怨女雨恨云愁风月无边,最是熨帖人心思。《红楼梦》、《西厢记》、《碧玉簪》……每一部都能牵扯出一段情愫。

    林坤一时半会儿还摸不着临邛道士的路数,陷入深思。

    不一会儿,那个剧中扮演刘海的小生,也出现在了舞台上,小生的扮相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越剧中小生常由女性反串,眉眼姿丽的女子,将小生演得那般风流俊朗,唱腔优美,作戏潇洒自如,念白口齿清楚,台步飘然欲仙,活脱脱的潘安在世。

    林坤干脆坐在了观众席上,目光静静地投向舞台,看着舞台上两人眼波流转,水袖轻扬,云步轻点,温柔喟叹,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迟疑的神色。

    “这一幕好像是在讲那只蛤蟆精爱慕九妹,结果强取金子来炼丹以提升修为,最后永镇在刘海家的金丝瓜井底,默默地祝福着九妹。因此,自古即有‘刘海戏金蟾’的传说。”

    “难道说临邛道士还想说自己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金蟾?这也太不要脸了,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是为了理想而走了错误的路,辩解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正想着出神,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本能地警觉起来,飞刀已经扣在了手上,可就在他待要动手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林坤!”

    林坤猛地回头一看,却发现是许倩站在那里,“倩姐?吓死我了,怎么是你?”

    “表少爷,你没事吧?”许倩关心道。

    “没事啊?怎么了?”

    “表少爷,你中计了。”许倩说道,“幸好琪姐早有预料,担心临邛道士这是声东击西的阴谋,因此没有跟你一起来,但是她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叫我来帮你。”

    “也亏得是琪姐多了一个心眼,还真是被她说个正着!”林坤无奈地看了看舞台上,“我在舞台下面看到了龙楼写的血书,他说这里是临邛道士故意设下的陷阱,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演起了戏,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我哪知道!”许倩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臭显摆,那就肯定是有阴谋!”

    “不过我觉得以他这种性格是不会以胜利者的姿态显摆的,多半是藏着掖着什么诡计。”林坤揣测道,“但是他又想干什么呢?这里既然是阴司结界的所在,最后冤死的厉鬼也出现了,可是偏偏到了最后收网的时候,他却神秘消失了!?”

    林坤越想越觉得气馁,“现在我被他耍得团团转,我都快炸了!”

    “表少爷,你先别着急,这不还有琪姐嘛!”许倩劝慰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临邛道士给咱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我们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啊。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意外的收获。”

    “啊?”林坤有些茫然。

    “哎呀,听听嘛,在北京就只能看看京剧,好久没听越剧了。我跟你说啊,以前啊在我家的镇上,不少老人喜欢越剧。闲来无事就一起聚在镇子的小桥畔,或者穿堂风而过的弄躺里,猫儿蜷在脚旁,岁月静好,真是怀念啊。”

    林坤听许倩这么一说,也动容起来,“是啊,好怀念那个时候。”

    “我奶奶很欢喜听越剧,老家青瓦白墙的院子里,老广播刺刺拉拉放一段甜糯婉转的越剧,栀子花正开着,润润的小雨下得没有尽头。她在走廊里绣古老的花样,一面轻轻哼唱。日子就在这绵长的唱腔里拉扯得很长,宛如她手里的丝线。”林坤回忆道。

    “我说表少爷,都这个时候里,你竟然还有兴致在这儿吟咏风月?”许倩打趣道,“不过,看不出来你还听文青的嘛,这牢骚发的都算得上诗了。”

    “我这不是触景生情、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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