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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安漓月身后的项昱岚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进去了客栈。

    安漓月额头上一黑,再度看向就站在她前面不远的那个人。

    羸弱的身子摇摇欲倒,乌黑幽亮的眸子盯着她,似乎只看得到她一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听到她问,他的脸色似乎有了些光亮,“你走之后,我睡不着,就出去找你。可找不到……后来听人说你牵了一匹马出了镇子,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就把客房退了,又把佩玉买了,买了个驴子。我不知道你会去哪儿……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你!”

    “……”

    安漓月只觉得喉咙里有些紧。

    在她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那个佩玉了,本以为在她离开之后,他凭着那块儿佩玉怎么也能囫囵的混几个月,一直到找到他的家人,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这里来。

    她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什么,“阿月!”低低的两个字已经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犹似琴弦,低吟浅唱,

    却是没由来的让她愧疚,无力辩驳。

    安漓月叹了声,转头看向立在自己身后的二皇子殿下身边的侍卫。

    “烦劳你家公子请位大夫来!”

    ………………………………………………

    客栈房间内。

    药香满溢。

    隔着一道屏风。

    安漓月看着桌前晃动的烛火,眸色闪动。

    屏风后,窸窣声起,一位年过四旬的随行大夫从屏风后转过来,“安姑娘,在下已经把这位小公子身上的伤口清理了,再喝上几副药,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有劳大夫!”

    安漓月相谢。

    大夫推辞,随后告辞离开。

    直到那位大夫拐过墙壁,安漓月才反手关上房门。

    隔着屏风,床上那个虚弱的身影似有若见。

    安漓月在原地站了会儿,走到了屏风一侧。

    他已经换下了狼狈不堪的那身衣服,只着内衫的躺靠在墙壁上,脸上的灰尘洗净,露出原本的俊美。看到她过来,他的眼中如墨,润色水动。

    安漓月坐到床头的凳子上,“裴公子!”

    “叫我余炆……这是我的字!”

    裴文道,目光回转,似有羞意。

    安漓月浅浅的呼了口气,“那好,余炆,我有个问题不解,还请余炆公子直言!”

    裴文有些惊,“不敢,阿月问就好!”

    看着眼前这俨然又是如小白兔的模样,安漓月叹了口气,

    “余炆公子,年龄几许?”她问。

    “已弱冠之年,先前在山上不是已经说过了!”裴余炆有些讶然。

    “哦!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安漓月暗瞥他,“余炆公子弱冠之年,而我也不过才二八之龄,合算起来,阿月还小公子四岁。先不论男女之别,只是这年龄之差,余炆以为跟着我……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