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从他手中剑的符文之中飞洒出来,和他寻常在岷山最高端练剑时一样,将强大的力量汇入风雪,注入每一片飘舞的雪花之中,然后将那片雪花变成天地间的一柄剑,然后施展出不同的剑招。
他不追求每一剑的完美,只求完成。
但无数剑,无数不同的剑招如同密集的箭雨一样朝着同一人席卷,这样的打法,却是所有这些宗师,从未见过。
看着衣衫上都泛起的白霜,感受着那千万剑的行走和不同剑招疯狂的杀伐,这些停留在湖畔的宗师们心中都生出凉沁沁的意味。
他们没有人觉得,自己能够挡住百里流苏的剑。
郭秋觉就站在百里流苏的正背后,所以他看着百里流苏的背影,看着百里流苏前方那些可怕的白色流线,当那些破碎的风雪带着残余的剑意从他身体两侧的空气里流过时,他比其余这些宗师更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些剑到底有可怕。
然而更令他震撼的是,镜湖上浪花朵朵,余左池在不断后退,然而手中的黄纸伞依旧不破,甚至连白霜都没有。
百里流苏剑眉挑起。
然后他消失在自己的风雪之中。
在下一刹那,他已经在余左池头顶的上方天空。
他就像是从极高的山峰跳了下来,一剑朝着余左池刺去,却并不想刺余左池手中的伞。
从高空坠落般的剑意犹如流星,然而剑尖所知却偏偏缥缈无踪。
湖畔的许多宗师心声叹息。
力量、速度和诡异多变往往是相悖的,当这些都能极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这样的剑,便真是强大到了极点。
只是面对这样的一剑,余左池却是笑了起来。
因为这原本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他的剑名随缘。
他的剑意,便真的很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