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到底是在哪里被溺死的?

    嫌犯该是知道自己要被抓了,在这最后关头,他必不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知道他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也许就知道他最后的诉求是什么,进而找到他所在的位置!”

    沈妙音讶异地看着她,一下子语塞。

    她到底是怎么在瞬间又想出那么多问题的?这脑子……转得也太快了!

    自家的脑子当真比不过她吗?

    原本,在她发现了她的推断有误时,一直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不少,但这会儿……

    沈妙音握了握拳,心里仿佛有火在烧,隐隐的灼痛。

    她与她比,还是差了一些。

    她一向心高气傲,小时候,她曾为自己的出生感到不公。

    出生不是她可以挑的?明明是男人自己三妻四妾,却为什么要嫌弃他们这些庶出的子女?

    庶出的男子还好,至少算是为家族开枝散叶,女子,就仿佛一个多余的存在,没有好处,旁的人压根不会想起她们的存在。

    在她有了后来的名声前,阿爹估计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为自己筹谋了许久才筹谋到了如今的名声,却频频在这女子身上碰壁!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心底本来便脆弱的骄傲有些摇摇欲坠。

    沈庆和没发现沈妙音的异样,就着苏云的思维往下一想,“脱了衣服沉入水中……”

    他猛地一骇,想到了一个可能,道:“莫非——那肖郎君的母亲曾与人私通?她是在与人……呃,与人行那苟且之事时被发现,这才被一时怒极的丈夫,杀死的?”

    有些事沈妙音作为未出阁的女子,虽然还没办法十分自然地与人讨论,但她自小看了那么多刑狱案件方面的书籍,懂的东西自然比一般娘子多。

    所以在方才苏云提出那些问题后,她自然也想到了这点。

    而且,结合他父亲后来很可能长期漠视他继母对他实行虐待来看,情况很可能便是如此,因为他父亲对他母亲怀恨在心,连带儿子也看不顺眼了。

    沈庆和说完后,继续冥思苦想,“可是,他母亲到底会是在哪里被溺死的?那肖郎君一家这二十年来都没有搬家,他们家附近除了流经城东的温江,再没有可以溺死人的地方了。”

    苏云想了想,问:“你说,他们家做的是木匠营生?”

    沈庆和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苏云又问:“那他们家可有自己的店面?”

    沈庆和又点点头,“他们在安远县的市集有一处自己的店面。”

    说完后,忍不住问:“夫人这么问,可是发现了不妥的地方?”

    苏云微微蹙眉,道:“我有个猜测,但也不晓得对不对,还是要先去那肖家瞧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