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崔焕之很满意。

    “那我再问。”崔焕之突然念头一动,道:“若有一地,风传官官勾结,乌烟瘴气,甚至连当地御史都离奇被害,但却无证据,当地官府甚至做出‘匪盗行凶’的结论,想来也是必有铁证,此事牵一发动全身,若你去查办此案,你说说,想要打开局面,该如何去做?”

    崔焕之盯着楚弦,想要看看楚弦会怎么回答。

    结果是,楚弦想了想,摇头道:“先生此题,已属巡查之事,而不是政术,跑题了。”

    崔焕之顿时老脸一红,刚才他也是突发奇想,所以才将他现在遇到的难题问了出来,想要看看楚弦这个写出一科五术的惊才会如何应对,但实际上问出来后,崔焕之就后悔了。

    这种事,里面的隐情太多太多,别说是一个没有仕途经验的学子,就算是自己,不也是一筹莫展?

    这件事若是好做,自己也不需要这么头疼了。

    “罢了,只是突发奇想随便问问,你别多想。”崔焕之摆摆手道:“好了,歇也歇了,水也喝了,该走了。”

    说完向外走去,只不过刚走到门口,崔焕之又扭头看向书屋里那一幅画,道:“我平日里也喜好收藏画作,小友这画,我看着喜欢,不知可否卖于我?你放心,银两会让小友你满意的。”

    楚弦故意露出惊讶之色,但还是很慷慨道:“崔先生若是喜欢,拿去便是,文人让画,谈钱就俗了。”

    “当真送我?”崔焕之笑道。

    楚弦点头:“当真送你。”

    于是,崔焕之出门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幅画。

    门外的李严吉接过卷好的画作,崔焕之则是道:“严吉,你觉得,那楚弦是我要找的人吗?”

    同样的问题,进门之前,他问过李严吉,此刻出门时又问一遍,李严吉却没有丝毫奇怪,甚至还是一脸理所当然。

    便见李严吉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道:“他气血强横,明显练过武,虽然不到炼体生精的后天境界,但也相差不远了,他这般年纪,这种家境,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实属不易。至于其他,大人比我看的更透彻,属下便不多说了。”

    虽然只谈武道,但李严吉对楚弦已经算是称赞有加,这一点,崔焕之当然听得出来。

    他何尝不是如此。

    这一次他来,事前绝对无人知晓,所以所见所闻不会有假,楚母体弱有病,楚弦一人照料,是为孝。虽家徒四壁,但唯独书房之内,书籍有不少,甚至楚家最值钱的东西,都在那书房之内,可见家风极好,远比那些富裕之人要强上百倍。

    不光是楚弦,其母也是谈吐不凡,绝对是读过书明事理之妇,若非如此,想来也教不出这般惊才之子。

    除此之外,楚弦善画道,懂治世政术,至于谋术,乡试的答卷已经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