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
赵用贤坐在火房前的院子时,过了片刻,但见火房两扇门正要开了。
但见堂里传来林延潮的声音:“替本部堂送送两位主事。”
两个声音答道:“谢过大宗伯。”
随即赵用贤惠看到两名穿着青袍的官员,躬身退出了大堂。
几名官吏讶道:“这不是户部的刘主事吗?还有兵部何主事,他们怎么来了。”
赵用贤脸上也有讶色。
这时户部,兵部两位主事走过赵用贤面前,他们见了赵用贤都是行礼。
赵用贤强笑着道:“这不是刘主事,何主事吗?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真可谓是稀客。”
两位主事对望一眼,然后都是笑着道:“原来是赵宗伯,失礼失礼,我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何主事笑着道:“之前在钱粮的事上有所误会,大司马派下官来礼部与大宗伯解释清楚。”
刘主事也是笑着道:“是啊,我们户部也是一样,上个月的官俸到时还请礼部各司官员一并到仓领取,下个月也绝不会再有拖欠之事了。”
赵用贤闻言脸色微变,然后冷哼一声道:“那就好,下不为例。”
两名主事走后,赵用贤正进退不是,却听堂上道:“是,赵宗伯在门外吗?”
赵用贤闻言道:“回禀正堂,正是下官。”
但见林延潮从火房步出,见赵用贤以及几名官吏站在院外是微微一笑:“方才听闻赵宗伯着急要见我,不知有什么要事吗?”
赵用贤梗着脖子道:“回禀正堂,是为了官俸工食之事,但现在见正堂大人已是解决,那赵某就先行告退了。”
众官员正要走,林延潮摆了摆手道:“你们先走,我与赵宗伯有几句话说。”
其余官吏退下后,赵用贤看林延潮走到自己面前,不由问道:“正堂有什么话吩咐吗?”
林延潮道:“我与赵宗伯约定了五日之期,今日是第几日?”
“第五日。”
“过期了没有?”
“尚未。”
林延潮闻言点点头道:“那赵宗伯有什么话说?”
“是,下官冒昧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冒昧一二次倒也无妨,林某自任正堂以来,也知要让部内上下一团和气是难不倒的,但争论也好,意见相左也好,大家都在部里说。但是有一条……不许部内任何官员与外面的人一起反对本部之事。”
“林某资浅才疏,但既掌部印也唯有坦诚直言,拜托赵宗伯了解,并谅林某言语冒犯之处。”
当日事毕后,赵用贤回到家里与正在无锡办东林书院的邹元标,顾宪成写信。
信里大抵都是激励相许之词,也有赵用贤在朝为官,见天子沉迷声色,且亲小人远君子之无奈,同时提及他日大不了力谏一死报君王。
信末赵用贤也提及了林延潮。
言‘自林侯官掌部印近月以来,屡屡与余不和,但部内胥吏舞弊,官员弄权之事浅少,此人性刚毅,好擅权,知权变,若入阁胜吴县,新安多矣。’
顾宪成得信倒是随意道了一句“侯官其才,其政,其智,不过从丘文庄(丘濬),且不如多矣。”
而邹元标此刻正在困顿之时,吏部尚书宋纁两次推举他为吏部文选司员外郎,但都被天子斥回。故而邹元标受顾宪成之邀,到无锡东林书院讲学,也算找个事作打发无聊。
邹元标得了赵用贤的信后,却十分认真回信,其中半字没提林延潮,却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
‘高皇帝有言,使为宰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