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必须孚天下之望者,出来收拾残局,此非宗海不可!”
“可是恩师所求皇上之事,皇上准了吗?”孙承宗不由问道。
这些官员都是林延潮的心腹嫡系,多多少少都清楚林延潮为何迟迟不入京拜相。
“稚绳……”方从哲正欲出言转圜,于慎行却先开口了。
但见于慎行举起公函道:“此事哪里可以一蹴而就的,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还是要以社稷为重。”
萧良友出声道:“于公说得好,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以社稷为重。”
众官员们纷纷点头。
说话间雨势更大,京师下了一夜的雨。
次日一早雨势稍歇,于慎行,萧良有等众官员们即入宫早朝,也是等消息。
天子久已不朝,但规矩仍在,但众京官一般也只是到午门报个道后即行回衙,不会在朝房多作逗留。
但见今日午门朝房左右,已是提前来了不少官员驻足于此。众人见了不通气说因何事而来,但彼此也是心照不宣。
文渊阁里。
正是张位当值,他比谁都早知道林延潮进京的消息。
他一夜辗转反侧,晨起后他吃了一盏茶,用了半碗饭,然后就于值房里踱步了一会。
这时候内阁中书敲门入内然后向张位耳语了几句。
张位闻言道:“立即去朝房!”
张位正出门,却迎头碰见沈一贯。
二人四目交对,张位道:“肩吾,你听说了吗?”
沈一贯点点头道:“略有耳闻啊。”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沈一贯神色有些闷闷的,仍是道:“天子授以权柄,此朝入阁不亦于宣麻拜相,次辅,你说是不是?”
张位点了点头,沈一贯的话他听出几分味道来。
张位道:“肩吾的意思,仆明白了,我等官位都是皇上所授,所谓宣麻拜相不过礼遇更隆而已,为相者不是更在于人心所向,大势所趋,肩吾你说对吗?”
沈一贯笑着道:“次辅高见,沈某受教了,只是他入阁是孙富平推举的。”
孙丕扬与张位是政敌,沈一贯言下之意很显然。
张位不置可否,而是与沈一贯一并走至午门朝房外。
但见雨中,已是来了近百名官员,而且广场远处陆续有官员撑着伞朝这里走来。
沈一贯方明白张位方才所言的人心所向,大势所趋这句话的意思。
一路之上,自有官员向两位阁臣见礼,张,沈二人进了值房休息,这方掸去了蟒袍上的雨珠,就听得外头禀告吏部尚书孙丕扬到了。
那日避轿之事后,张位与孙丕扬自是王不见王,各自不打招呼。
片刻后兵部尚书石星来,他来内阁朝房打了个招呼即走了。
不久又听说户部尚书杨俊民到了。
然后又是谁谁哪个大员来,但是大家都没有走,全部都在朝房等候。
不久又是官员从吏部值房出来向张位暗中通报孙丕扬说了什么什么话。
大雨下了许久,终于有些下透了,天空不再是是彤云密布,而是稍稍露出一些熹光来。
景阳钟的钟声回荡空荡荡的广场上。
雨中一名官员来不及撑伞从宫门外向朝房奔来……不久后官员们都是从朝房涌出,伸长脖颈向南面看来。
张位,沈一贯自也是步出,孙丕扬离二人不远。
但见孙丕扬为百官簇拥,抚着白须对附近的官员言道:“国先有内忧而后必有外患,局面到了如今已是积重难返,海内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