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好,点心刚出炉的味道好,我们不耽搁你了,这就走了。”

    话音落下,顾云锦立刻放下了车帘子。

    “如今不似住北三胡同那般来东街方便了,也就是从宫里给皇太后问安回来,才正巧顺路。”念夏说完,冲杨昔豫与阮馨行了一礼,手脚麻利地爬上了马车。

    顾云锦在里头听见了,嗔了念夏一眼,笑着摇头道:“她无意起争执,你浇油惹她做什么?”

    念夏笑得坦荡:“她如今是惹不起姑娘才不惹的,从前以为您好欺负,招惹了您多少回呀!奴婢又不骂人又不打人的,就说个实情,她若真大方,那实话算不得浇油,她要是个小心眼,那她自己憋气去吧。”

    顾云锦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念夏的额头:“就你机灵。”

    顾家马车缓缓驶离,留在原地的杨昔豫长松了一口气,他偏转过头,却发现身边的阮馨死死咬着下唇,面色阴沉。

    “怎得脸色这般难看?”杨昔豫问道。

    阮馨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喃道:“二爷还问我?她说的都是什么话呀?”

    杨昔豫这才品出念夏话里的意思来,劝道:“你与个丫鬟置什么气?咱们且回吧。”

    阮馨吸了吸鼻尖,越发觉得心里不舒坦了。

    连一个丫鬟都话里话外地埋汰她,暗示如今她与顾云锦的身份如云泥一般,她当时为了自家书社名声、生意,尝试着与一些公候伯府家的姑娘往来,但始终不到交心之地。

    原本与寿安郡主交好,可不晓得什么缘故,郡主突然就疏远她了,阮馨一面摸不着头脑,一面觉得那等身份的姑娘不好处,可没想到,她彼时看不上的顾云锦,一路步步生莲。

    这么一想,她觉得手腕上刚刚买的那镯子都不好看了。

    阮馨憋屈归憋屈,倒是没有与杨昔豫起争执,顺从地点了点头,与他一道上了自家马车。

    杨昔豫看着阮馨,见她眸子氤氲,一副要哭又不好意思哭的样子,只觉得她乖巧惹人怜,便将她拉到怀中,温柔细语想哄她。

    同车而坐的小丫鬟压根不敢看,垂着眼睛摸到帘子边,想避到外头车架子上,哪里晓得那车把式被她吓了一跳,手上鞭子一挥,惊得马儿嘶叫抬蹄。

    小丫鬟没蹲稳,险些摔下车去,而车把式赶紧控制住马匹,才避免了马儿奔出去。

    饶是如此,也吓到了站在马头边上的一个小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