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前年就在我们卲安落脚了,住在我家隔壁。

    我亲眼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却是谁也不晓得那孩子的爹是谁,这事儿,我们卲安还说道了一个月呢。

    她这胎生得不好,整日里吃药,卲安的大夫、医婆都看遍了。”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百姓惊讶之余,更多的质疑。

    “你说她是卲安来的,那就是卲安来的?”有人啐道,“徐侍郎府挣扎了这么几天,就琢磨出了这么一个鬼主意?谁信啊!”

    医婆扑哧就笑了:“怎么的?她空口白话说是徐侍郎的孩子,你们所有人都信,我们说她不认得徐侍郎,你们却又不信,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给她诊过好几回脉、看过好几回肚子,我还知道她的肚脐边上有颗红痣呢!”

    曲娘子的脸色越发难看,整个人摇摇欲坠,落在旁人眼中,倒也难说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体弱。

    婆子跳出来,道:“你收了徐侍郎多少银子,这般败坏我们娘子名声?孩子都是他徐砚的,他知道我们娘子有红痣,这有什么奇怪的!”

    医婆冷笑:“你到处说徐侍郎后背有胎记,就不是坏人名声?”

    “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婆子跳脚,“他要是老老实实认下,我们会说道那些?”

    “我呸!”医婆叉腰,唾沫吐到了婆子脸上,“你们要是老老实实认下抹黑,我会说道这个?都这个当口上了,不想着给孩子积福,还在为非作歹,我看曲娘子你这辈子是不想安安稳稳生个能活命的儿子了!”

    “你个老虔婆,浑说些什么东西!”婆子撸起袖子就要冲出来拼命。

    杨氏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见她们要动手了,才让人隔开,她淡淡看了曲娘子一眼:“卲安县的吏官很快就会到,让他来说说,你到底是荆州城的绝户曲家娘子,还是卲安的曲娘子。”

    曲娘子浑身都颤了起来,却还是顶着一口气,梗着脖子道:“官家就能这般定人罪状?买通官府,连我的出身都要夺去,官官相护!”

    一句“官官相护”,让百姓霎时间喧嚣起来,他们对杨氏带来的人没有一点儿的信任。

    “这种恶毒法子,难怪她老娘要与她划清界限!”

    “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还真是骂对了!”

    “徐家娶了这种媳妇,真真是倒霉!”

    “明明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人家杨家端正着呢,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生出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