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子弟出门,也从不提杨家事,你们好的时候,我们不拍马奉承,你们现在惹了骂名,我们也不会落井下石。

    可要是杨家再这么拎不清,不妥善处置风波,让姻亲都不能做人了,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与你们划清界限。”

    话音一落,在场的都唬着了。

    尤其是杨昔知的妻子杨钟氏,颤声道:“您……”

    刚出了声,钟老太爷就打断了她,道:“到那时候,你愿意归家来就收拾收拾回来,不愿意,就留在杨家,看你自己。”

    杨钟氏更懵了,这是能看她自己的事儿?

    她的丈夫、儿子全在杨家,她能一个人归家?

    钟家这是要舍了她全名声了,那与杨家所作的又有什么区别?

    钟老太爷完全能看懂她的眼神,道:“有区别,我钟家占着一个理字,我也给过你选择了,而不是直接舍弃你。

    杨家迟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要么自己努力,跟你丈夫一起劝说你婆祖母、婆母,把杨家拧回正道上来,要么就回家来,杨家跟你无关了。

    你不想努力,就承担结果,就现在这样的杨家,你要让你的儿子出门也被人指点笑话吗?”

    杨钟氏一时泪眼婆娑,嗫嗫没有说话。

    道理,她何尝不懂,可这是懂就有用的吗?

    她根本不是贺氏的对手,前几年被婆婆、奶婆婆一道教训,只因嘴甜,日子还不算难捱,这种局面直到阮馨进门才解脱。

    她趁机躲远了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再去贺氏跟前寻事呢?

    再说了……

    杨钟氏看了杨昔知一眼,她丈夫会劝着拦着贺氏和老太太?根本不可能。

    杨昔知沉着脸、杨钟氏哭哭啼啼的,两人被请出了钟家。

    上马车时,杨钟氏突然想到了年节里的杨氏,她如今能体会到杨氏彼时的心情了。

    杨氏虽被亲娘拒绝往来,但她能握着徐家,是掌握着中馈的当家太太,与一个仰婆母鼻息的儿媳妇,天差地别。

    更何况,徐砚敬重妻子,而在杨昔知跟前,她俯首做小。

    两厢一对比,杨钟氏越发觉得自家可悲。

    杨昔知也知道钟家老太爷说得在理,可叫杨钟氏哭得烦了,皱眉抱怨了几句。

    杨钟氏来不及抹泪,马车突然急停,让她与怀中幼子险些都一块摔了。

    自是谁也顾不上争吵,全去抱孩子了。

    车厢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杨昔知撩起帘子往外看,被迎面而来的石头正中了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