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悉。
“你……”顾云宴哽咽了一阵。
而顾云康没有等他说完,把虎头递了过去。
顾云宴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双手就抑制不住地发颤:“这是父亲的……”
顾云熙闻言也看过来,当即红了眼睛:“是那只玉虎……”
他记得,父亲十分喜欢这个配饰,总是拿在手上把玩,父亲想做北境土地上的猛虎,死死掐住狄人咽喉,不叫他们南下犯境。
可现在,父亲不在了,玉虎也碎了……
顾云康又把顾致沅的埋骨之地说了一遍。
顾云宴握着碎玉重重点头:“我知道兴里,我去接父亲回来,寻到了真正的遗体,狄人也无法拿假的来诓骗要挟了。”
先前,哪怕顾家坚持顾致沅的遗体不在狄人手中,但兵士之中,难免有些想法。
现在,能寻得真身,一切谎言就能破灭。
顾云宴和顾云熙点了人手,趁着狄人收拾战局的工夫,赶赴那小村子。
村子再小,也有几十间屋子,隔了两个多月,白雪层层叠叠,只靠顾云康的叙述,他们一时无法寻到。
听见动静,有胆大的村民老汉探头出来,见是自家兵将模样,出声问道:“将军们寻什么?”
顾云宴道:“破城那日,有个狄人装扮的青年在村子里埋了一具遗体……”
“是有埋,”老汉引着他们到了地方,“大致就在这一块。”
顾家两兄弟带着人一道动手,扒开了厚雪,寻了一块被翻过的土地,一点点挖开来,露出了里头模样。
时日久了,又是直接埋在土中,哪怕有白雪覆着,也已经面目全非。
只那身染了血的熟悉的铠甲,昭示着遗体的身份。
顾云宴和顾云熙跪在一旁,强忍着泪水却忍不住,重重磕了三个头,而后拿布包裹住顾致沅。
顾云熙拿着绳子,将布包绑在顾云宴身后。
老汉看他们动作,问道:“这到底是哪一位将领?”
顾云宴哽咽着道:“这是顾将军。”
老汉的身子晃了晃。
百姓们不懂军中事,只要是个领兵的,无论是将军、副将、参将,或是先锋,都会统称为将军。
可在北境之中,能被称为顾将军的只有那一位。
“那当时埋了顾将军的人呢……”老汉颤声道,“他说他是斥候……他不是狄人吧?要是狄人也不会埋顾将军……”
“不是狄人,”顾云宴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我顾家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