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璧要死,等孩子们都找回来了,等大伙儿都出了气,那才算死得其所!

    也不知道是哪个赃心思见不得光的,不敢叫孙璧抵京。

    所有人忙着辨孩子,给孙璧定罪过,倒是把只有些许风声的立太子搁在了一旁。

    毕竟,以前也有一两回,宫里传出册封太子的消息,最后又都无声无息了。

    初雪那日,顾云锦带着祐哥儿进宫陪皇太后说话。

    皇太后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天儿这么冷,别把哀家的乖乖给冻着了。”

    “他裹得可暖和了,”顾云锦笑着道,“马车到宫外,换轿子到慈心宫门口,严严实实的,总共也没有走几步路。”

    皇太后抱了祐哥儿过去,确定孩子手暖脚暖的,重重亲了两口。

    顾云锦照例与皇太后说宫外的热闹。

    “孩子们大多平安,哀家听着也欣慰,”皇太后道,“算算日子,孙璧也快到了,其实哀家也想见见他,想亲自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时候觉得不用问,手握天下的滋味,不是谁都能抵住那诱惑的,孙璧生了那等念头,也不奇怪,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宁死也要搏一把;

    可有时候,还是想问,哪怕道理编出了花,归根结底还是‘野心’二字作祟,哀家也想亲耳听听。

    这么一看,哀家也是老了,少了从前的果断,心里才会想那么多事!”

    “那若是生擒了乔靖,您会想亲自问问他吗?”顾云锦看着皇太后。

    皇太后微怔,很快就明白了顾云锦的意思,她不由笑了起来,拍着顾云锦的手,道:“还是你这孩子最通透,一针见血。”

    顾云锦莞尔:“您常常召我说话,您虽然很少提及,但我知道,您惦着先帝爷。”

    皇太后与先帝爷之间,不见得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更多的是她母仪天下的责任所在。

    先帝爷当年很喜欢南陵王这位幼弟,这也是皇太后不同意毫无凭据、就撤南陵王庙享的原因。

    同样的造反,皇太后不会理乔靖,但她想见孙璧。

    这是她对先帝爷的责任,对所有皇家血脉的责任。

    即便她清楚,天家无亲情,南陵王避之不及的皇位对孙璧会是无法抵抗的诱惑,文英殿里表面平和的皇子们极有可能争得你死我活。

    皇太后又笑了:“外忧不断,立太子也是好事,早些都定了心,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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