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蕊密,想来谢家有懂行的花匠来打理。

    想到花匠,霍江便想起那些哑巴奴仆,他顿觉厌恶,连带着对眼前花树的兴趣也少了几分。

    “表哥,你找我有事吗?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响起,霍江一怔,是谢红琳?

    他本能地把身子藏到两株紧紧相连的老梅后面,从缝隙中望过去,只见两个人影正分花拂柳地走过来。

    “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吗?”说话的是高清辉。

    霍江皱起眉头,这两人虽是表兄妹,可是毕竟不是亲生的,年轻男女也不知避嫌,孤男寡女居然跑到这里私会。

    他有些后悔来这片梅林了,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能走出去了,若是被他们发现他藏在这里,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高清辉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动辄就要拿活人当箭耙子的人,即使长得人模狗样,也难掩杀人不眨眼的本质。

    谢红琳的声音再次响起:“谁说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就是说了一句想学做袜子了,我娘便来了兴致,又是教我剪又是教我缝,唉,然后还要嫌弃我笨,这两天我都被她老人家拘在屋里做袜子,如果不是你来了,我都不能出来走走。表哥,你看你看,我现在是不是长得像只袜子了?”

    “哈哈哈”,高清辉仰天大笑,边笑还伸手揉揉谢红琳的头发,忽然又咦了一声,问道,“这阵子你总是戴着的那支红珊瑚簪子呢?”

    “啊啊啊,臭表哥,你还笑,不许笑嘛,人家这些日子可倒霉了,那支簪子找不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对了,那还是你给我带来的呢,不关小燕她们的事,她们手脚都很干净,做事了仔细,你不许怪她们,要怪就怪我吧,但凡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了,一定是我丢三落四弄没了。”

    “你啊,总要替那些下人说话,小傻瓜,明明是一门心思对别人好,可是却又总是对人凶巴巴的,你也和阿婵学一学,她可比你有心计多了。”高清辉虽然像是在数落,可是声音里却透着宠溺,倒好像这不是他的表妹,而是亲妹妹一样。

    谢红琳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才没有呢,我什么时候对人凶巴巴了?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