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时做尽了坏事,到死了,不定要如何呢,或者下阿鼻地狱,或者来世投胎要补报那些被你害了的人……”

    她这话,黄莺却是不信的,黄莺觉得人生在世,当快活时且快活,管它死后如何呢。

    月婵也知道她不信,可月婵却是万分相信的,她做过鬼,如何不信这个?

    再者,月婵这做鬼和重新做人的机会,还是她母亲牺牲许多换来的,她自然要珍惜,就是为了给母亲积德,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了。

    便是有些事情不能太清静,也撇清不了,可她也不想自己动手,能借别人的手做事,自然不愿意自己手上染了血。

    这话月婵也不能和黄莺说,只得憋在心里,自己默默计量。

    黄莺思量了一会儿,在月婵耳边悄声说了些话,月婵点头,一摆手:“即然如此,你去安排吧。”

    黄莺见月婵应了,笑着出去安排不提。

    只说高子轩下朝回来,一进门便阴沉着一张脸,可巧才走进二门,迎面碰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小丫头,高子轩立马拉了脸下来:“慌慌张张做甚?不识抬举的东西。”

    说话间,竟是一脚踢了上去,把那丫头踢个跟头。

    小丫头被踢,又害怕又疼痛,赶紧跪了下来,使劲给高子轩嗑头:“王爷,奴婢是红姨娘屋里的丫头,红姨娘身子不适,让奴婢去和王妃说一声,让请个大夫瞧瞧。”

    “红姨娘?”高子轩皱眉,低头瞧那丫头,却见那丫头长的极清秀,一张小脸上挂着泪珠,盈盈欲滴,又不错眼珠的看着他,使劲咬着红唇,竟是一副要勾搭的样子。

    高子轩心中厌恶,也不去看那丫头,只道:“她倒是精贵,先前四个月不声不响的,如何才诊出来便今儿也不适,明儿也不适了。王府的大夫可不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

    一挥袖子走了几步,高子轩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回去告诉红氏,安安生生在屋里养胎。别的事情想都甭想。”

    那丫头怔住,好半晌,看高子轩走个没影。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爬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满脸愁容的往红姨娘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谁知道回去会不会挨打。

    高子轩进了书房,门窗紧闭,低头时看到桌上的摆设物件,心里气闷。一怒之下挥手一扫,全扫落在地上,就听得噼哩啪啦一阵响声,好些精美物品就这么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爷?”

    和顺在屋外轻唤一声:“爷有气和奴婢撒吧,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高子轩冷哼了一声,抬脚,把一个紫檀木的椅子一脚踹翻,竟还不解气,直接上去又踩了两脚,便像是踩红氏一样。几下子把一个结实木椅踩的七零八落,看着椅腿椅面分离,各占一处,他这才平缓了下心情。

    寻个地方坐下。高子轩深吸一口气,一捏案上茶盏子,把一个青花瓷的茶盏子捏个粉碎,口中直道:“红氏,红氏,竟敢欺到本王头上,本王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和顺在外边听的心头直打寒战,抹了一把冷汗,抬头,见天色阴沉下来,又被冷风一吹,机灵灵一个寒战,便想着,这是入冬了,怕要下雪了吧。

    他在外边站了一会儿,身上冷的都快太冰棍了,这时候听高子轩大声道:“和顺,给本王滚进来。”

    和顺轻松一口气,总算王爷气消了些,他赶紧堆起笑脸来进了屋:“王爷有什么吩咐?”

    高子轩看看外边的天气:“你去和王妃说一声,让她收拾些东西,本王瞧着要变天了,这府里生碳火什么的,怕熏着王妃,再则才生碳火这几日屋里也冷,正巧咱们府里有个温泉庄子,本王带王妃住几日。”

    和顺笑着应了一声:“那敢情好,奴婢都想着去温泉庄子上住两日呢,那可是难得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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