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殿,这都是有规定可讲的。
走近了,寿安殿屋檐上还挂着厚厚的积雪,瞧来,相当的肃穆,月婵整了整仪容,跟在三王妃后面迈进寿安殿。
一进门,又是一阵阴冷之气,她定睛看过去,五王妃等人已经来了,月婵和李氏几个,算是来的晚的了。
也是,三王府和九王府离皇宫最远,路上又不好走,她们自然来的晚了。
再瞧,慕容氏哭的悲痛之极,好似死的是她的亲娘,月婵奇怪的是,黄仪芳竟然也在一旁哭着,她倒是在真真的哭呢。
黄贵妃是黄仪芳的亲姑姑,从小就疼她,黄仪芳的许多事情都经黄贵妃之手,这两个人倒是有真情,黄仪芳自然……不过,这黄仪芳才刚满月就跑来哭灵,再看寿安殿连个火盆都没有,这样大冷天的地面又凉,她也不怕自己毁了身子。
殿中小宫女见又来了人,赶紧搬过几个蒲团来,月婵挑出一个坐了,就是坐着这蒲团,都觉得地面上的凉气丝丝的传来。
“今儿一大早还欢天喜地的要去五哥家里给侄子过满月,才收拾妥当了就得了信,说是母妃去世,我这心里……”
月婵眼泪叭搭叭搭的掉着,直拿着帕子抹泪,那帕子上也不知道是抹了蒜汁还是姜汁,刺的月婵眼生疼,一下子,眼圈也红了,泪落的更凶:“心里着实的过意不去啊,母妃上对宫中各位娘娘亲近有加,下对我们这些小辈也是极照顾的,说出去,谁不夸一句慈善和气,偏就这么的去了……怎的就今儿去了,若不然,您还能在过世之前见见那未谋面的小孙儿,可惜母妃一辈子操劳,还未到那享清福的年纪呢。”
她这一哭,李氏也跟着哭了起来:“母妃……”
曹氏是个聪明有眼色的,早听出月婵那哭的话里有话。她更知三王爷和九王爷是一脉的,她若想梳拢住三王爷,就必先和月婵亲近,若是能得月婵和九王爷一些夸奖,可是比什么都好的。
五王爷向来和九王爷不睦。她也明白,听出月婵这是在不动声色的给五王爷一家上眼药呢,曹氏抹出帕子来。一屁股坐倒在蒲团上,大哭:“妾身新婚的时候来见母妃,母妃还笑着嘱咐妾身好些话。让妾身受用非浅。妾身还想着以后常来看母妃呢,可惜了,就这么天人永隔,真真的……妾身这心里不好受,母妃啊,您一直惦记着那小孙子,却连一面都没见着。”
月婵朝曹氏递个眼色,又抹了一把泪:“小嫂子这话。越是让人越发的心酸了,可怜见的,便是你这刚成亲的小媳妇都说母妃的好呢。她怎么就连最后一点心愿都没完成呢。”
一边哭,月婵一边看向慕容氏:“嫂子也是。合该着让母妃看一眼承涛,便是孩子年岁小,不该抱出来,可咱们什么样的人家,找个擅画人物工笔的画师还不简单么,便是画上一张画让母妃看一眼也是好的。”
她这一通的数落,直听的慕容氏气的不成,黄仪芳更是咬牙。
她算是听出来了,月婵不抹黑承涛绝不罢休的,话里话外的提醒别人,承涛满月黄贵妃去世,这是要把黄贵妃的死算到承涛身上啊,让人深觉是承涛克死了贵妃,她才算满意。
还有那个曹氏小贱人,这是上赶着给月婵当狗腿呢,那话里的意思……
黄仪芳狠狠瞪了一眼曹氏,再看一眼在一旁不停抹泪的李氏和何氏,黄仪芳冷笑一下,哭道:“你说这话何尝不是呢,可偏巧母妃说她病着呢,不能见承涛,怕对承涛不好,便是画像……承涛小小的年纪画的什么画像,没的对孩子不好,母妃一片疼爱之心,咱们怎么能驳了去。”
她又朝李氏那边看一眼,大哭起来:“母妃临去的时候,可是极担心三嫂的,只说三嫂当年是她做的媒,这些年一直挂心,三嫂是个软弱和气的,受了欺负也不会说什么,又没个孩子傍身,这以后……可怎么是好?”
她一番话,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