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环儿跟前一送:“喝一杯吧,难为你陪我了。”
环儿打量月婵,见她面容越发的安静,穿着一件深紫绣金色牡丹团花纹的衫子,底下是浅此的百褶裙,头发高挽,上面一个扇形赤金镶宝华盛,华盛上垂下的珠串遮到额头上,两边又插了许多金步摇,额际拿了也不知道什么做的染料,画了一朵半开梅花,越发显的尊贵大气,又带了几分美艳妖娆。
环儿心里奇怪,按理说,月婵每日讼经,该当越来越清瘦超逸,飘然出尘才是,怎的越发的美艳大气起来。
而且,环儿是个明白的,月婵穿着打扮向来素净,就是王爷在家时,她也都是青绿的衫子,没有什么纹饰,头上的首饰也不多,如今怎的越来越打扮的……怎么说呢,富贵起来。
见环儿不住打量她,月婵笑着又推了推茶杯:“你也渴了,喝些水吧。”
说话间,她眉宇有些愁思,叹息道:“王爷走了也有五年吧?”
环儿赶紧站起来回道:“五年多了,一去连个音信都没有。”
月婵敲敲桌子:“王爷自己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北狄那草原大的紧,他四处征战,人手又不够,哪里还能通信,就是通信,他也怕被人截了去。”
环儿赶紧应是,只说自己想岔了。
月婵笑笑:“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是觉得我这般打扮不好,太过招摇了吧。”
环儿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神情颇为尴尬。
月婵不以为意,笑道:“这有什么,你是我的心腹,有什么不能说的,王爷如今不在,我自该要把王府撑起来的,如今孩子们又去了宫中学习,该有的派头我也得拿出来。省的让人看着我们没个当家人,当我们好欺负的。”
“这话很是!”环儿低头:“王妃确实该硬气些。”
“再者,王爷在兵凶战危之地,我是盼着他好的,他在家时。我穿的怎么样,都没人说,就是穿的素淡些。也只会说我俭省,如今呢,我但凡穿的素气了。怕有人说我晦气。王爷在征战,我就穿成这样,可不是……”
月婵话没说完,不过环儿心里明白。
月婵心里也是害怕的,人只说寡妇失业的,才会穿的素气,王爷如今情况不明,月婵怕穿的素了。给他惹晦气,也招人闲话。
“还有,到底没个人撑着。我穿的俭省了,少戴一个首饰。也不知道有多少闲话呢,或者会说我们九王府没了银钱,我这个当家主人都不得不节俭打算。”月婵一敲桌子:“我自然不能让那些小人如了意,我们王府不缺银子花,又何必给自己惹不痛快。”
环儿这才真正明白过来,再一打量月婵,更有些惊奇。
她发现,月婵的神情越来越像高子轩,便是这衣着打扮,也越发的靠近起来。
许是自家王妃太过想念王爷了吧,环儿如是想着。
她一路过来,走的急,又陪月婵念了好一会儿经文,这会儿确实渴了,端起茶杯来喝了一通茶水,解了渴,才拿出外边收的帐本子要报上去,却听外边桃儿道:“王妃,有您的信传来。”
一听有信,月婵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激动,手指尖都在颤抖:“赶紧拿进来。”
环儿打起帘子,桃儿手里捧着一封青漆封口的信件进门,恭敬的交到月婵手上,月婵拿了信,似是有些情怯,拿在手里犹豫半晌,竟不敢拆开。
环儿见了,少不得低下头去细思,恐怕王妃也怕吧,怕这是王爷的信,怕有什么不好的音信。
过了一会儿,月婵咬牙拆了信来,打开去瞧,越瞧,脸上神色越是高兴,环儿只道怕王爷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了。
半晌,月婵看完了信,把信拍在桌上,笑道:“真真好消息,兄长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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